回到家的沈杏,看着季氏拿着封信在堂屋里坐着,他爹坐在主位抽旱烟。“咋啦?谁的信?”
“你可回来了,你大哥的信。旭儿还没回来,我们又不识几个字,就等你回来念信呢,快看看都说了啥?有没有缺什么?”
季氏急的直把信往沈杏手里头塞。
沈杏看看他爹,平时她爹这时候可还在木工坊干着活呢。今天有了大儿子的信活都不干了。“娘,您别急,我看看大哥写了啥。”
“哎,前些时候荷儿带信给我们说跟她师傅去别处采药去了。我的心就不踏实,咱这有月蒙山这么大的山,没药材吗?非得往外跑。今儿个你大哥来信,我这心里又突突了。不来信又惦记,来了信又怕有个啥事。”
沈杏自个看信,季氏又叨叨开了。
“娘,没啥事,就是不久不就到了农忙吗?大哥说月底会回来帮忙割麦子,让爹别一个人干。”
沈杏把信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
“就这事?”
季氏跟沈吉富同时问。
沈杏点点头,“是呢,大哥要回家来了,好几个月没看到他人了。”
“哪是几个月,是大半年呐。我就说应该没啥事,能有啥事呢!那我得赶紧回屋再做一身夏衫给他带走。”
季氏说着也不理沈杏直接去了自个屋子。
“你娘就爱大惊小怪的,把我拉过来,我那活还没干完呢。正好你大哥回来帮忙,我也轻松些。”
说着,沈吉富也走了。
沈杏舔舔干燥的唇,她爹娘可真逗,关心大儿子就关心呗,还掩饰。沈杏挑挑眉,得,这几天种瓜苗可是累死了。今天她要早点睡,明儿个得好好睡个懒觉。
清晨,伴着鸟儿的啼叫声醒来,再在床上赖上小半个时辰,沈杏觉得乡村的慢生活挺好。最好的就是,她娘从来不怪她赖床,家里的家务活只要不是农忙,她娘能干的都干了。她爹更是好说话,除了那回地里的水稻遭了殃。啥时候都乐呵呵的,有时候,连沈杏都羡慕,她爹这心态太好了。
伸个懒腰,起床洗漱,锅里给她捂着热乎的大馒头,还有一个水煮鸡蛋。这是去年家里接了省城那活后定的,每人每天都有个鸡蛋。以前这福利专属于沈旭,后来家里的孩子都有,再后来季氏索性多煮几个,谁想吃就吃。至少现在是实现了鸡蛋自由,至于肉,隔三差五的吃一次,比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可是好上太多了。
吃饱了就该干活了,喂猪,割猪草,给后院的瓜地浇水,一天就这么忙活下来了。
“杏儿,明天帮你爹补下褂子,又穿破了几个洞。”
季氏把几件衣服放到她屋里,沈杏默默地点点头,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的怀念沈荷在家的日子。至少这活她还能推给沈荷。现在,哎,只能埋头缝呗,就是被针戳几下的事,爹的衣服咬牙缝吧。
第二天,等沈杏把缝好的衣服给他爹的时候,“爹,你干活的时候注意一点,衣服破那么大个洞,实在不好补。我废了好些力气才补好的,穿的时候仔细着点啊!”
沈杏忍不住的叮嘱她爹,她可是牺牲了手指头补好的,她爹得爱惜她的劳动成果。
沈吉富依然乐呵呵的点头。不过,等隔天沈吉富穿上沈杏补的衣服的时候,喊住季氏。“你有空教教大闺女咋缝衣裳,这衣服补的我都只能在家穿穿,全揪起来了,没法穿出去!”
“哼,就会说我,我哪个没教。沈荷咋缝的那么好,这杏儿女红就是差,我有啥办法。有本事,你自个说你闺女去。大闺女一撅嘴,你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