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见底后,明芮希离开。
这回,夏怀信没再跟。他拎着在农场买的大袋小袋进了院落,透过大开的木门瞧见了还在饮茶翻书的许炜,一丝记忆刹那间清明起来。
他几年前见过他的,农场的这块地还是他租给他的,一次性付了十五年的租金,他当时还讶异了一瞬。同钱无关,只是觉得稀奇,他签下的租约没过百也有大几十,从未见过他这样的。
在原地怔了怔,他提步往里,“许老。”
许炜仔细瞧了他几秒,认出他来,“夏怀信?你来这里做什么?”
话落,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中的各色有机蔬果上,失笑,“一大早上来我这买菜?”
夏怀信找了个空地把袋子放下,自然而然地走到老爷子对面坐下,面前有个青瓷杯,杯底还残留着丁点茶渣,显然是明芮希刚用过的。
“不是,跟着朋友来的,刚那姑娘找您做什么?”
夏怀信开门见山。
“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炜瞄了眼夏怀信手边的茶盒,示意他要喝茶的话自己动手。说完,目光回到书页上。
“。。。。。。。我来者是客,您让我自己冲茶?”
夏怀信如是说道,声音慵懒不含一丝不满。
许炜头也没抬:“我是可以帮你冲,但是怕你受不住。”
这话是事实,就许炜的地位和辈分,无论哪个圈里的晚辈见到他的恭顺有礼,还敢让他冲茶?
但夏怀信从来非常人,“我命硬,没什么受不住的。”
话虽然这么说,右手指尖已经触到了茶盒,准备自力更生。捣鼓间,他仍惦记着明芮希的事儿,“说真的,明芮希来找您干什么的?”
许炜:“不关你事。喝完这杯茶赶紧走,坏我清净。”
“。。。。。。。”
这些话多少扎痛了夏怀信的心,失语几秒才道,“我好歹是您的房东,您怎么能这么冷漠绝情呢?”
许炜勾了勾唇,仍未抬头,“房东而已,又不是我孙子。”
“。。。。。。我合理怀疑您在占我的便宜。”
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烫茶,夏怀信将自己和明芮希之间的兜转同许炜了简略说道了一遍,末了,“我想从黑名单出来,迫切地,不然传出去,我夏怀信的脸往哪儿搁。”
许炜这才缓缓抬头,安静地凝了夏怀信好一会儿,忽然哂笑了一声,“原来你还要脸的阿,这我倒是没看出来。”
“。。。。。。您非得拿话剜我的心?”
“那倒不是,我对谁都一样。”
“那明芮希刚过来,茶也是自己冲的?”
这。。。。。。许老爷子终于尝到落于下风的滋味,可面上端方冷肃模样,
“不是,我冲的。”
“是不是!我就说您双标,国内外驰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