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愤怒的小火苗在胸腔内燃烧,他却突然有了坏主意。虞清低头看了看鞋带,有些松了,他很坏地用抬起腿,用曲起的膝盖蹭着男人的小腿。
体会到男人呼吸加快,他脸上浮现出报复成功的快意。雪白干净的球鞋踩在黑皮鞋上,脚尖漫不经心碾着鞋面。
“帮我。”
仇越好像要窒息了。他的脚被踩着,他的皮鞋很软,是手工定制的上等货色。虞清踩下时的压感透过薄软的牛皮到达脚面。
那一下下好像不是踩在他的脚上,好似踩在他的心口。
周围依旧有人经过,他们全是讶异的看热闹神情,八卦已经无法解释他们脸上的表情。直到仇越在虞清面前半跪下身,玻璃杯破碎声响起,酒会惊得人仰马翻。
窃窃私语声皆被斩断,他们位于花篮包围的中央,群花紧簇中,虞清冰着张脸蛋,没什么情绪望着跪在脚前的男人。
男人眉眼专注地帮他系鞋带,完毕后,指腹克制又放肆地蹭过他的脚踝。
虞清看见他的喉结动了一下,伪装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仿佛随时会当着众人的面扑上来,把自己撕碎。
“我喜欢听话的。”
仇越刚提起一些的肩膀迅回落,包括方才翻涌的肮脏恶劣的想法,都在虞清的一句话下烟消云散。
他乖乖弯着脊背,抬起被酒水浸湿的苍白俊脸,声线低哑:“我很乖。”
目光却仍然恳切,像任何一次注视虞清那样,疯狂又热烈。
虞清不知道为什么会展成这样的。
他不过是心软了点,说要带他去整理仪表,他们步行在长长的走廊上,踩着柔软地毯,头顶是昏黄温暖的光。
“宝宝。”
经过角落声控灯亮起,他刚转过头,便被拉过手腕堵在角落,成年男性结实强壮的胸膛将他堵得严严实实。他惊慌抬头,对上深邃又灼热的眼。
细白手腕被缓缓抬起,仇越吻着他的手腕内侧,动作轻缓、细致,像是一个美食家在品尝自己最喜爱的甜点。
粘腻的水声不足以让声控灯感觉到,微弱的声音在虞清耳边却极其响亮。
虞清忍不住小口小口呼吸,有些无力地靠在后方冰冷墙壁,与之不同的是男人灼热滚烫的怀抱,他被烧得有些晕厥,软软扶住了男人的肩膀。
仇越本来只是想吻吻他,可瞧见这样的他,有些事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本来就白,通红的面颊与手腕肌肤,掺杂了几分说
不清的意味。
仇越用手去试探了一下,检查到一阵濡意。
原来不止是他想。
他几乎急切地吻了下去,虞清睁大眼呜了一声,纤白手指在空中抽弹两下,最终还是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嘴巴被吮得微微肿起,唇珠被反复舔了又吸,口水分泌的度根本赶不上吞咽的度,一直往外流。
分别时,他们唇肉上分开一条透明的银丝,无声打在他的唇角,惹得他浑身颤了颤。
清脆的巴掌声让声控灯亮起,虞清湿红着一张小脸,用力翘起湿漉漉的眼睫瞪人。
但他人白,因方才那个激吻嘴唇与脸蛋如火烧云一般红艳。眼睛也是雾蒙蒙一片,虽说是在凶人,但配合这张过分招人的脸,仍像噙着眼泪控诉他人。
仇越有片刻的恍神,那双手抚摸上他的双颊,捧起他的脸:“宝宝,你好漂亮,好喜欢你。”
虞清抿抿唇,别过头,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滋味。他的面颊被薄唇慢慢蹭着,粗重呼吸全部打在脸上,烫得他面颊好似要融化。
仇越试探性吻着他的下颌线,含住喉结,他双膝陡然并拢,小身板和坏了似的颤不停。
他给出的答案让仇越马上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仇越亲眼看着那柔韧白净的身躯失去遮掩,声控灯下的肌肤泛出柔和细腻的光泽,像美玉。
纤细的脖颈,平直的锁骨,无瑕的肌肤。长翘睫毛落下投出阴影,像一把把小羽毛挠着心头。
仇越没有脱西装,身形挺拔,一身黑的装扮衬得虞清肌肤愈粉白,也让他瞧起来冰冷且不近人情。然而正是这样沉静的他,竟会对另一个露出如此疯狂的表情。
像是病人。
声控灯亮亮灭灭,每当灯灭,仇越的脸就会隐于黑暗,但他眼睛漆黑明晰,像一团燃烧正烈的野火,要将虞清烧起来。
恍惚间,虞清像是喝醉了一般仰起脖颈。
仇越的梢仍有些酒味,接吻时酒气弥漫,虞清呜呜作响,揪着男人胸口的西装不住喘息,双颊透红,好像因为这个吻喝多了那样。
“你……你别太过分……呀。”
“嗯?”
仇越好像不懂,握着他的膝弯,指腹在膝盖一侧反复地蹭。感受到他的紧张,他低声笑了笑,啄吻着虞清湿红的眼尾,“好会咬。”
“宝宝好厉害,再站起来一点。”
可他已经很费劲地在踮脚了。
虞清只能凭借单脚站立,事实上他因方才那个吻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只能将全部的受力点挂在男人身上。
这让他产生一种恐慌的错觉,仿佛他整个人被男人串起来,除了依附男人,再没有别的选择。
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睛也闭得很紧,泪水却止不住从眼尾渗出,哭腔也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