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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慢慢吐了出来，拿起手机，给林城步打了个电话。

  &1dquo;早安！”林城步的声音里透着愉快。

  &1dquo;早安，”元午说，&1dquo;今天上班吗？”

  &1dquo;今天休息，”林城步说，&1dquo;你要出门儿？”

  &1dquo;嗯，”元午看了一眼钥匙，&1dquo;我要去&he11ip;&he11ip;爷爷奶奶家。”

  &1dquo;那我现在过去接你？”林城步问。

  &1dquo;好。”元午突然有些紧张。

  &1dquo;吃早点了没？”林城步又问，&1dquo;我给你带点儿。”

  &1dquo;好。”元午回答。

  林城步来得很快，门铃按响的时候元午刚烧了水洗漱完。

  &1dquo;先生您点的餐。”林城步靠在门边，手里捧着个饭盒。

  &1dquo;你做的？”元午现装早点的不是快餐盒。

  &1dquo;嗯，”林城步点点头，&1dquo;煎饺。”

  &1dquo;随便买点儿就行，”元午接过饭盒，&1dquo;还自己弄，太麻烦了。”

  &1dquo;不是专门给你做的，”林城步说，&1dquo;我早上吃剩的。”

  元午看了他一眼。

  &1dquo;是没吃完的，不是咬剩下的。”林城步补充说明。

  &1dquo;&he11ip;&he11ip;你不解释我还没这么恶心。”元午叹了口气。

  &1dquo;赶紧吃，”林城步进了厨房，拉开冰箱看了看，&1dquo;你怎么不屯点儿牛奶什么的啊&he11ip;&he11ip;”

  &1dquo;没那种习惯。”元午打开饭盒，也懒得拿筷子了，用手捏了个饺子出来吃着。

  &1dquo;那你gan吃吧。”林城步说。

  吃完饺子，元午慢吞吞地去把饭盒洗了，洗完之后就站洗碗池边举着饭盒沥水，看着水先是一串串然后变成一滴滴。

  &1dquo;元午，”林城步在身后叫了他一声，&1dquo;你是不是不太想去啊？”

  &1dquo;也不是，”元午说，&1dquo;总得去的。”

  &1dquo;嗯。”林城步应着。

  &1dquo;怎么？”元午回头看他。

  &1dquo;没，就觉得你真能磨蹭。”林城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饭盒。

  元午笑了笑，把饭盒扔给他：&1dquo;我换衣服。”

  说出爷爷奶奶家的地址时，元午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尽管他在那里住了十几年，却在说出地址的那一瞬间现自己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周围的环境了。

  离开太久了吧，只在元申自杀之后回去过一次，时间很短，前后不到半小时，就被爷爷奶奶哭喊着轰了出来。

  林城步不认识路，但也没问元午该怎么走，直接开了导航。

  元午手里拿着个信封，里面写了出租屋的地址，放着房子的钥匙。

  他就这么拿着信封，一下下地在腿上轻轻敲着，眼睛看着窗外。

  开到半路的时候，元午指了指窗外：&1dquo;那条路转进去，就是我们学校。”

  &1dquo;高中吗？”林城步抬眼看了看路牌。

  &1dquo;嗯，”元午点点头，&1dquo;我毕业以后都没再回来过，路口这儿也没什么变化。”

  &1dquo;要进去看看吗？”林城步放慢车。

  &1dquo;不了，”元午摇头，&1dquo;我对学校没什么记忆了，看到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回忆的。”

  林城步踩了踩油门，车继续往前开过去。

  他也在一路看着两边的街景，这边是城西，他几乎没有来过，但这里是元午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看着这些陌生的景色，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导航提示&1dquo;目的地在前方道路右侧”的时候，一直靠在副驾的元午坐直了。

  &1dquo;是这儿了吗？前面？”林城步问。

  前面是一片很老旧的居民区，大多是四五层的楼，楼与楼之问养jī养鸭养花乱七八糟地混杂着，很多楼一层的门就对着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