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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第1页)

據當時一起去慶祝的同桌說,那場慶祝派對舉辦得相當成功,效果拔群。作為派對主角的a小姐也充滿了知性女神的風範,十足的迷人。作為a小姐的摯友,B小姐最近的心情也挺不錯,我便以為a小姐至少會看起來更加輕鬆一些。

雖然她現在的狀況對於我的計劃而言更加有利,但是作為正在拯救她並為之努力付出的人之一,在耗費大量精力後,取得的結果還這般不如人意,我還是有些沮喪的。

像我這樣整天想著「隨便來個人拉我一把,我就好好活下去」的人,比起她來說,真是毫無原則可言了。

我如此想著,內心的嫉妒便愈發洶湧起來。

——這大概就是她能成被母蟲寄生的原因了罷。

約莫是母蟲的成熟期將近,等級差距帶來的壓迫感就格外強烈一些。過去我要體驗這種危險感,還需要與a小姐見面;現在隔著一棟教學樓,就能聽見「蟲」的預警了。

當a小姐走到湖邊時,除卻向來懂事的「耳」,其他「蟲」都選擇了迴避。比起最開始的製造混亂,將我丟在一堆麻煩之中,現在它們倒是懂事了許多。會將身體的控制權完全交給我,然後像是遇到了天敵的孩子一樣躲在我「身後」。

「耳」甚至學會了裝乖討巧,有意無意地將它們恐懼、害怕的心情傳遞給我。如果它們能說話,指不定還要向我撒兩下嬌,可謂是進化得飛快。

雖然母蟲的影響還是強大的,會讓「眼」無法視物,會讓「耳」難以辨析,會讓「舌」反應遲鈍,讓我置身在被世界遺忘的空間裡。

總之,a小姐就這樣出現在了我模糊的視野中。

她像飄過來的一朵雲,或者是突然出現的幽靈,帶著常人無法注意到的氣息,可以說縹緲,也可以被評價為似有若無,毫無存在感。

不過,瞧著她那表情,我倒更像是那個闖入她世界的人了。

第17章故事

17。

「那劈開黑暗的是什麼?」

這是我和a小姐簡單的寒暄過後,她和我正式說的第一句話。

「是光吧?」她篤定道,「是光明劈開了黑暗,創造了世界。」

我想著顏料擺放的位置,拿畫筆沾上天空的色彩,撕裂了那片代表著混沌與虛無的黑色。

黃土、綠野、走獸、村莊、人煙,人間就降臨在了這片混沌中。

「是太陽神馬爾杜克創世的故事。」

鮮血自水底騰起,湧上金色的水面,羊角蛇尾的鹹海女神躺在畫面的盡頭,被分裂成了數塊,她占據了大半畫布的創口,是比深紅更深的顏色,像活的深淵。

「太陽殺死了混沌,用鹹海女神的屍體創造了天和地,將流入海洋的鮮血變做聯通兩界的大門。」

從此天界與人間相接。

a小姐就坐在我的旁邊。

她來時神情萎靡,現在坐了一會,臉色便緩和了許多,瞧著也有了點精神,不過還是透著點如同宣紙一樣的脆弱勁兒。

可惜「蟻后」作為「蟲」階級體系中的至高點,是完全和脆弱沾不上邊的。

左臂的「殼」因為偶然的近距離的接觸,軟化了大半,黏在我的手臂上,比被火焰灼燒的痛感好不到哪去。

如此想著,便在畫裡的人間點了把火,布上風雨雷電,又飾之雲霧朝霞。

a小姐沉默地坐在一旁,直到我將彩虹架上天際,才輕聲問道:「能跟我講講它代表的故事嗎?」

礙於「眼」早早地選擇了裝死,我沒辦法欣賞她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想來那上面的歉意都是我見猶憐的。

這比溫柔更脆弱的情感,究竟有幾分是屬於那即將成熟的「蟲」?

a小姐心裡的慚愧仿佛即將要從話里溢出,而那愧疚更深處所潛藏的遺憾則像是什麼藤蔓一樣,纏住了她的靈魂。

——在掙扎中越勒越緊,直到觸及其中隱蔽的另一種情感,與之融為一體。

「抱歉,我聽阿禮說了推理社的事情……我想知道阿禮正在參與的故事,」她聲音越低越輕,好像要斷了氣似的,「我知道解謎是不能直接問答案的,只是忍不住就問了。」

「因為年底工作太忙,年終慶典沒辦法和阿禮一起參加,所以才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真的很抱歉!」

隨便一陣風就能吹散她的聲音吧。

我活動了一下左臂,那裡的「殼」被吃了個乾淨,不斷滲出的組織液將衣服和肌肉黏在了一塊兒,很是難受。如此,我竟有些慶幸現在的時節來,只有到了這種季節,我才會穿這麼厚實的衣物。雖然被人發現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有的想法的時候,總是希望先做點什麼出來的。

細說來,我和a小姐勉強還算得上師生關係,她上學時成績優異,而在畢業後就選擇了留校,現於學校的行政部門就職,這也是B小姐明明有著過人的成績,最後選擇在本校讀研的原因。

可謂是感人至深的友誼。

「那我將它當作普通的故事簡單概括一下,說給師姐你聽吧。」

「道歉的話可不能和我說,程師姐還等著給您一個精彩的元旦之夜呢。」

我如此說著,收好了畫筆。

「那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推理小說的核心是詭計,拋開詭計不談,就是很俗套的情感小說,雖然情感類往深處可以反映社會現象,成為討論人性的文學作品,但是如此一來,它也就跳出了推理的框架,不再屬於推理範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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