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孟飞龙来看自己,朱棣早早来在宫门外迎接,兄弟两个相见,都是满脸的喜色。孟飞龙果然没有按律行君臣大礼,而是以兄长之视礼见朱棣,朱棣笑容依旧,拉了孟飞龙的手,便向大内行去,一副兄弟重逢的样子。其它与孟飞龙结伴相随的朋友、大臣们,见两人走远,都识趣地离开了。
兄弟两个单独相会,相互打量对方许久,朱棣道:“飞龙居然也有胡须了。”
他自己叹息一声,“做哥哥的头都白了。”
孟飞龙道:“大哥头是白了,不过百姓们都在感念您的恩德,说您是爱惜百姓的好皇帝。”
朱棣脸上含笑,却摇了摇头,道:“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还差得远呢。”
孟飞龙真情地道:“大哥也不必太过操劳,自己的身体也要当心啊。”
朱棣为孟飞龙的真情动容,轻轻点了点头。孟飞龙道:“皇嫂可好?”
朱棣脸含苦笑,叹道:“她的身体更不行了,现在每天都在吃药。”
孟飞龙吃惊地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朱棣叹道:“自从跟了我之后,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现在太平了,她还要亲自过问后宫的事,累也要累倒了。”
孟飞龙知道大哥、大嫂都是坐不住的人,自己劝也没用,便低下了头,在心中暗叹。近十年的相处,其实他对这对兄嫂早有了极深的感情。
兄弟相见,朱棣自然不愿意老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便笑了道:“一年不见,二弟却是气色极佳,看来还是你高明,逍遥自在的日子真的养人。”
孟飞龙笑道:“这也要感谢大哥的成全,如果真让我做了什么公什么侯,闷也把我闷死了。”
朱棣笑了笑,问道:“永宁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你大嫂想她得紧,每天都念叨几次。”
孟飞龙道:“宁儿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她已经有了六个月身孕,不方便过来的。”
朱棣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福临也好吧?”
孟飞龙轻轻点头,“临儿很乖的,曾经那么爱动的一个人,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些天亲自照顾宁儿的起居呢。”
朱棣轻轻叹了口气。
马上便是午饭的时间了,孟飞龙心里惦念徐,在朱棣的相伴下进到养心宫,探望了她。病榻上的徐面白体弱,见到孟飞龙强打精神,起身相陪,看到大嫂如此情形,两个大男人都是心中悲痛,朱棣自不用说,自小一起的患难夫妻,恩爱非常的,孟飞龙也把这位大姐姐当了亲人一样的看待,有时候她关心自己就象母亲一样。说了一些劝慰的话,看徐面带倦容,孟飞龙只能告辞,出得宫来,他再也忍不住悲伤,暗暗掉下两滴泪来。
兄弟两个一起用餐,也许是怕孟飞龙寂寞,朱棣把太子高炽叫来做陪。喝了几杯酒下肚,孟飞龙道:“大哥,兄弟这次没有空手而来,有礼物送大哥的。”
随着孟飞龙而来的几十辆大车朱棣是亲眼看到了的,他笑了道:“不会又是些鸡血石吧?我真让你给搞怕了。”
朱高炽对孟飞龙道:“孟叔,也许是常年打仗的原故吧,见多了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景,父皇真的有些讨厌这些血红的石头。可是考虑到是答应过孟叔的,父皇还是让人到处到收了些来,摆放在宫里显眼的地方。”
孟飞龙叹道:“正因为大哥的鼎立支持,我的生意才格外地好呢。”
朱棣哼了一声,道:“不是看在你大把的银子送来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兄弟两个相对一笑,干了一杯。朱高炽道:“其实我现孟叔这招挺高的,真难为您怎么想出来的。”
孟飞龙笑道:“其实也很简单,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就明白。”
孟飞龙要讲笑话,朱棣与朱高炽都来了兴趣,停了手中的筷子,专心听他说话。
孟飞龙道:“从前有个财主,十分的吝啬,没有别的喜好,以敛财为乐。他把自己几十年敛来的财富都换成黄金,做成一个大元宝,把它埋在自己的后院里,每天晚上天黑的时候,去把它挖出来,抱在怀里亲热一番,才能安心睡觉。他的这个秘密让自己家的一个长工现了,长工就将那个金元宝偷走,在原来的地方埋了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头。这一天财主还是来看他的元宝,等到挖开,却现元宝不在了,他蹲脚大哭,悲痛的哭声把邻居们都惊动了。大家赶过来问他出了什么事,财主就如实地说了。听了财主的话,大家都很同情他,唯有那个长工与众不同,他对东家道,金子就是拿来用的,你把它埋在地里,与这块石头有什么两样?干脆你把这块石头当了你的金子就是了。”
孟飞龙把笑话讲完,朱高炽笑了,朱棣却没有笑。他对儿子道:“高炽,你明白你孟叔笑话里的道理了吗?”
朱高炽轻轻点头,道:“孟叔用鸡血石换了那些个官宦家的金银回来,与那个长工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棣轻轻点头,道:“做官也好,经商也罢,就是为人君主,治理国家,其实道理都是相同的。高炽把你孟叔的聪明学得三分,就是大明的福份了。”
孟飞龙苦笑了道:“大哥也太抬举我了。”
一旁的朱高炽却深深点头。
朱棣拾起刚才的话题,笑了问孟飞龙:“二弟刚才说有礼物送我,是什么?”
孟飞龙道:“大哥记得靖难之时,我让内人们搞的那个商团么?”
朱棣点头道:“怎么能不记得,许多的金银不就是由这个什么商团,进了二弟你的腰包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