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信就自己去看看,”
竹雨说,“是真的,这里没人管。这里的人说,从前还没有的,是近年才开始的。”
“儋州府这里从前有许多采珠女,有时采珠去出了事,按这里的说法是被海神要了去。后面儋州府能跑的都跑了,连采珠女也少了,如今更是几乎没有了,儋州府的人许是为了保一方安宁,隔上几年便会献出一个少女,这才是第二次。”
夜里,李晏回来,裴明嘉照旧把竹雨的话告诉了他。
李晏明显是已有些知道的,直接便道:“不是什么海神。”
裴明嘉本就觉得这事古怪,听了李晏的话细想了想,很快会意。
“是海上那伙盗贼?”
“早先采珠女的事也只是大家随口一说,”
李晏没想到裴明嘉能反应得这么快,看向她的眼神中透着些惊讶,“如今只是借着这个连传说都算不得的传言,为那些盗贼送女人,这么说好听一些罢了。”
“也不是什么第二次,自这里荒废起来便一直断断续续在送。”
裴明嘉倒吸一口冷气。
李晏便问:“还想不想再听下去?”
裴明嘉是闺里娇养出来的女儿,有些事李晏倒不敢全部说,怕吓着她,回头再吓病了。
裴明嘉却点点头,目光殷殷。
“一开始送的是儋州府这里的少女,后来儋州府人少起来,能逃的也逃了——便是人多,也经不住这么送,那伙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的,最近几年倒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大家凑了钱去外面买了女孩过来。”
“那得有多少女孩遭殃?”
裴明嘉摇头。
李晏道:“这是朝廷的过错。”
若当时朝廷不是放任儋州府不管,什么流寇什么强盗,早便处置好了,怎用得着百姓自己提心吊胆,最后只能献上更弱的人。
裴明嘉眼珠子一转,问;“这事你也要管?”
“后日送人,我去拦回来。”
李晏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
“这就难免直接与那伙人面对面碰上了。”
“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一时能挡得了。”
李晏来儋州府之前就做了不少准备,亲信精兵等都是带足的,儋州府的问题之所以严重也不是因为那些人有多厉害,而是无人管辖所致,长远如何应对先不说,暂且要抢个人回来必定不是个问题。
李晏也早想过了,若这次真的是毫无准备前来,见儋州府如此,他也是忍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