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還說人家早戀?你有病吧。」
梁頌晟少有的煩悶,「嗯,腐朽的觀念我會改。」
鍾嚴不想再添火,轉而問:「你怎麼知道他談戀愛了?」
梁頌晟:「不確定,沒有充分證據。」
鍾嚴:「懷疑的理由呢?」
「他不希望我在家,每天反鎖房門,陽台掛著連衣裙,兜里還塞著絲襪。」
鍾嚴越聽越魔幻,「他、他把異性帶家裡了?」
「他說沒有。」梁頌晟:「應該只是買了衣服打算送她,或拿回家清洗。」
鍾嚴絞盡腦汁,「有沒有可能,衣服是他朋友的?我的意思是關係好的異性朋友,不是談戀愛。」
梁頌晟起先也是這麼想的,但把女性絲襪塞進貼身穿的睡褲里,如果不是戀人,這個行為太越界了。
他寧可相信余念交了女朋友,也不願意相信他有不文明的癖好,例如,拿女性衣物意。淫。
鍾嚴:「你的意思是,他喜歡異性?」
梁頌晟:「我簡單問過,差不多。」
鍾嚴:「……」
怪不得這麼發愁。
要是小男孩還能斗一斗,這取向都不一樣,根本沒有斗的資格。
「當初你就沒發現他的性取……」鍾嚴卡住,想起他倆剛定婚約的時候,那孩子才幾歲,懂個屁。
鍾嚴頭疼,「你要不找他談談?」
「談什麼?怎麼談?」
鍾嚴嘆氣,「算了,直接談更尷尬。先靜觀其變吧,就我帶實習生的經驗,大學的愛情多數沒戲,他們心智不成熟,談戀愛大多圖個刺激和鮮感。也就三個月,最多不過半年,特別是大學畢業以後,基本都分道揚鑣了。」
「十八。九歲的小孩,哪懂什麼愛……」
鍾嚴的話,被突然闖進辦公室的人打斷,「鍾主任,昨晚的病例我已……」
梁頌晟的目光停在那裡,穿白大褂的實習生站在門口,皮膚很白,染棕黃色的頭髮,右耳有枚黑色耳釘,這種打扮,在醫護工作者中尤為扎眼。
鍾嚴:「沒教過你進辦公室敲門?」
青年頷,「不好意思鍾主任,忘了。」
青年立即關上門,輕輕敲了瞧,「鍾主任,我是時桉。」
鍾嚴:「進。」
再次進入,時尚青年的風格沒變,但和剛才的冒失截然不同。他挺直腰板,拿著份病例,分別和鍾嚴和梁頌晟打了招呼,才躬身遞來資料:「鍾主任,這是昨晚急診科接待的所有病例,我都寫完了。」
「放下吧。」鍾嚴又把他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他,「回去好好看,我一周內考。」
時桉說了謝謝,拿著東西關門離開。
梁頌晟收回目光,「看起來,這個實習生很不一樣。」
鍾嚴雲淡風輕,「嗯,腦子挺靈光,學東西很快,但是個小糊塗蛋。」
梁頌晟並沒信他表面上的說辭,「咱們仨好久沒聚聚了,什麼時候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