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自己父亲黎士仲死军中军,元祥在内心早已认定是李成道杀了父亲,如今李成道孤军前来,不正是自投罗网,也是杀了李成道报仇的好时机。他私下里招集了一些的亲信将领,密谋在半路截杀李成道。
虽然这些将领中与元祥一起长大的也不在少数,但对于这样冒险的还是存有疑虑。
其中一将黎元祉与元祥是近宗的兄弟,也持置疑的态度,
“这次黎将军的死因现在还不能确认,又这样出击,未免风险太大了。”
黎元祥原本跪坐在帐内的毡子上,起身激愤道,“李成道与父亲素来不和,我父亲和越王一死,他是成了最大获利者,怎么推测也是他的嫌疑最大,如果他成为主话事人,我们黎氏部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这个决定虽然有些冒险,可也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你说得确有道理,可是就凭我们这些人势单力孤,怎么对抗李成道这样一众精兵强将,”
元祥更加慷慨激昂,“所以说我有精心的计划,这次我们擒贼擒王,只需要解决了李成道,其他人自然是鸟兽散,根本不会让我们自己陷入险境,”
另一员黎氏部将黎应龙道,“那如何擒贼擒王,李成道此人阴险狡诈,要想大军之中刺杀他不容易,”
“你们说这次李成道会从哪里返回营地?”
“应该是大路吧,来的时候就是走的大路,”
元祥信心满满,“不,是小路,这一次我料定李成道会走这条小路,”
他自认为在父亲和周演身边学习兵法,对于战场形势判断已经颇有心得。
他继续补充,“之前李成道来到我黎氏部阵前,虽然所带之人全是精锐亲兵,但全军等于是孤军深入,当然不敢太过犯险,一路走得都是大路,可现在已有传言,象州城中动作频繁,恐怕会追击我越军各部,现在各营之中军心也极为不稳,他必然急于返回营地。在小路途中,有一处天然的伏击地带,就是桂子峪。我们若是一击不中,自然可以马上退走,根本不会置身险境。”
诸将之中已有多人点头允肯,作为军中的长老之一,黎士敬仍然持重,劝解道,“是不是应该和你兄长元祈商量一下,这样擅自行动,可是有违军令,”
又有一将道,“周参将智谋了得,或许也可以帮我们出一出主意,”
黎元祥怒而拍岸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丈夫做事重要的是当机立断,你们愿意的就来,不愿意的就不用再跟我称兄道弟!”
看到黎元祥激愤如此,“既然少将军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没有懦怯的道理,我等愿意随少将军一战。”
为了不惊动全军的,他们分批以出外巡察敌情之名,两人一马,人衔草,马衔枚,总计一百余骑急奔往桂子峪处设伏。
桂子峪这个地方确实是天然的伏击之处,除堪堪三四人过的小道之外,两处山岭近乎成断崖,却在东侧断崖当中有一处斜坡,正可利于骑兵战车冲锋。所以,黎元祥等众将选择在此地设下埋伏,只等李成道走进山谷小道。
确实如黎元祥所料,为防象州城内伊里察有所动作,故而选择走进小路,同时李成道来之前为防万一,已提前布局让李氏部大部人马前来接应,按时间不出数个时辰双军就能汇合。
直接来到桂子峪前,跃马扬鞭于军前的李成道看这谷口的地形极为凶险,如果有人设伏于此,即使有千军万马也难越过。
偏将李世基谏言,“是不是等天亮了再通过这个山谷,这样更稳妥一点,”
“也不必了,耽误时间太长,如果黎氏大部追击过来,我们也同样会遇到危险,”
李成道使了个眼色,让一名亲信打扮成自己,行走在军前,自己则改换平常士卒的衣服隐藏在中军偏后的位置,放缓行军度,想等到前军通过之后,再让后面队伍跟上。
夜色已经是如此深了,元祥看到李成道军队,只能远远通过身上的衣服和军旗来分辨。只见着了主将衣着的将令跟着主旗缓缓走进谷中。
黎元祥心中大喜,等到前军进入伏击圈,立马下令出击。
号角响起,立时,几块巨石翻滚而下,塞住了峪口,把整个李成道军截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