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之后,周演一路向西,元祺一路往南,而质子公孙廉却只能往东了。
公孙廉此时的想法先是寻找炎族人的去向,从收集到的各种讯息来判断,戾族目前占有中原之地,此次断不可往北。
往西是凉国瀚族的地方,那里民风更加剽悍,对炎族的仇恨同样如山高海深,亦不是个好去向。
往南是阮氏南越诸部的领地。南疆大6固然有存在炎族的可能性,但身处越族这么多年,这样的消息少有听闻,可能性并不大。
从一点捕风捉影的讯息来判断,往东虽是一个尚未勘破的迷雾,却也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他与周演也交流过一些讯息,如今炎族几被灭族,如有同胞存在要么是野外荒郊的山林,要么是远离大6的海岛。
他这东行的路线也自然是避开大路,专往那茂盛山林、山间小道中去。
当初越族人释放他的时候,给他配了两个随从,以为辅助。名为辅助,也自然是监视和利用,这两个随从一个叫阮光明,一个叫黎士炬。是原越王阮平成和黎士仲权衡之后派过来的,这次东游也同样跟随左右。
两个随从也有些东行的经历,倒好像命里安排他往东去的。
公孙廉在心里想,此行若是运势好,能碰到同族同胞,便是大幸,如若不能,或许就此归隐山林,保得一命终了吧。
所以这一路走得不快,这随从更不可能在前领路。
往往是公孙廉怎么问,怎么说,他们才选择跟随或劝说改变行进方向。
不过好在两国开战,但民间却并没有剑拔弩张的状况。秦越边境之上两大族群杂处,似乎也习以为常。
走了两日,到了越族边境,也是吴氏部族的边缘地带,公孙廉也谨慎起来。
两人暂时选择一个地方歇脚,阮光明去找了些泉水,黎士炬去弄了点干柴,煮了些汤食来吃。
在这个元之宇宙,天空有十个太阳六个月亮,照常升起,可如果过了一个片区就会进入新一片日域,往东就进入了茂日域。
进了秦国戾族人境内,当然倍加小心。
“阮光明,”
“在,公子,”
“这已出了越国境内,你就不要称呼我为公子了,叫我东家吧。到前面先探查一下是否有什么情况,我们再往前吧。”
“是,东家。”
还有两个随从,从质子时代跟随于他,到王朝陷落,总还是表达了应有的礼遇和尊敬。
他作为一个质子,在大夏朝,被质押到敌国多年,实在是没有人认识他,可戾族对炎族人的仇恨是不可能消除的。
所以出之前,公孙廉已做过掩饰。周演教了点简单的易容之术,把肤色涂黑,以至于更像一个南越族人,可这样还是无法保障自身的安全。乱世之中,非我族类,必有其害的道理是至理名言。
阮光明先是小心越过了一座小山,可跟着就迎来了一座大山,光靠两条腿已不可能越过,不得不走正路。正路之上经远远观察得知,应该是个戾族人的小村落。
阮光明回来报信,公孙廉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通过戾族人的村落。
他们装作若无其事,经过村口的大门走继续往前,走了不到十丈,就被村里的小头领拦住。
“上来盘问,“你们是什么人?”
黎士炬上前答道:“我们是越族的商人,来此贸易的。”
“什么越族商人,这个时候还有商人来做生意,就是越族的奸细吧,”
他听到过两国交兵的消息,对此有所怀疑。
“我们一直是在边境之上做珍珠生意的,您要是不相信,我们拿点证明给您看。”
随从又搡了搡,公孙廉明白了,另外又摸了摸口袋,拿出了几颗上好的东珠。
那头领拿了珠子,先用手擦了一擦,随后又用眼睛细细瞧了一瞧,才话,“去你们的吧,赶紧走。”
为避风吹日晒,三人都是头戴斗笠,面罩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