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诧异的看向激动地有些失态的尚佳氏,乌希哈下意识安抚道,“没事没事,你放心,这工作还是你的。”
她觉得尚佳氏现在的样子就很像她以前知道的那些在工作和家庭中两难的女性,也只以为她害怕自己将这一摊子事交给旁人。
尚佳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郑重地重复道,“我是不会放手孤幼院的事情的。”
她的眼神有一丝缥缈,“你们不知道,那天我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一点一点介绍我的心血所有人看到了我的努力,那是多么让人神魂颠倒。”
“那一天,我不是尚佳氏的女儿,不是纯亲王的王妃,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我固然是女子,却凭着我自己的努力站在了那些王公大臣的面前,而不是作为王妃低眉顺眼地站在王爷身后。”
尚佳氏的脸庞越潮红,就连原先不赞同她如此劳累的西鲁特氏和纳喇氏都听得入神。
乌希哈越听越激动,成了
大清贵妇觉醒第一例
西鲁特氏和纳喇氏听着若有所思,无奈最后西鲁特氏还是叹了口气,“我也觉得那样的滋味很好,只是昌全体弱,我撒不开手,府里还有好些人杵着,我也不敢冒险。”
“倒是羡慕弟妹府里没有旁人,府里的担子也小了些。”
隆禧年纪小,头些年身子骨弱,就没有纳妾,后来出了海也没这个心思,加上小夫妻两个感情又好,因此纯亲王府是京里难得清静的府上。
反倒是平时咋咋乎乎的纳喇氏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那我回头也试试看,这段时间说是帮衬弟妹,但也没费什么精神。反正我无儿无女的,他爱宠谁宠谁,我不在乎这个,倒不如试试弟妹说的这个。”
乌希哈连连点头,那再好不过了。“恭亲王妃说的是,管理孤幼院的事也是一桩差事,王爷日常办差,你也办差,谁也不比谁差。你自己强起来了有一份事业,不提自己心里头充实,就是有什么事情也是一份倚仗。”
纳喇氏高傲地扬了扬头,“他成天说什么差事难办,又说我什么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我倒要好好看看有多难,反正总不会比看他那一屋子莺莺燕燕烦人了。”
纳喇氏性情高傲,和恭亲王一向感情不好,府里不时就要吵一架,甩手不管那一府的事倒也是她的风格。
几人说了一通,眼看也到了该出宫的时候,便起身结伴去东侧殿的稍间准备接上昌全。
方才几人坐在正殿的堂屋聊天,便让乳母抱着昌全去寻了胤禛。
东侧殿的稍间里,胤禛心绪复杂。
昌全这个堂兄他从前是不曾见过的,按照他的记忆昌全堂兄和他现在的三哥、四哥还有四姐姐和敏都是已经去世的人,所以又是受了他额娘的影响吗
不过他很快就抛开了这些想法,带着昌全坐在重新布置了的地上。
昌全身体虽然弱了些,却是个温和聪明的孩子,说话很是利落。他在府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只有偶尔进宫的时候才能碰见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只是也没机会和人家一起玩耍。
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能和别的小孩子一起玩,便一直想着该怎么和弟弟一起玩。奈何他自己也没玩过什么有趣的游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胤禛又不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还是胤禛充分挥了主人翁意识,掏出了自己的玩具,教着昌全玩法。胤禛徒有稍成熟些的心智,奈何身体不给力,说话就磕磕绊绊的。
无奈昌全是个较真的孩子,每次都会认真地打断他然后纠正他的音错误。
胤禛羞的耳朵都红了,恼羞成怒得把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得背过身去,像一只散着黑气的小蘑菇。
急的昌全抓耳挠腮,小声赔不是也得不到气性很大的堂弟的原谅,最后只能耷拉着小脑袋不舍得掏出自己衣服里面的玉牌。
这块玉牌还是他上次病得特别特别难受的时候,太子哥哥送给他的,额娘和奶娘都说这块牌子能保佑他,他平日里最喜欢这块玉牌都舍不得离身的,如今看着生气的弟弟万分不舍地想给弟弟看看他的宝贝,要是弟弟喜欢不再生气的话,他就送给弟弟。
“弟弟你看,这是太子哥哥送我的小老虎,我让你看看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玩,也不会再打断你说话了,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就送给你,我们继续玩好不好。”
昌全两只小手紧紧地捏着那玉牌,眼睛里盈满了不舍和难过,即便这样他还是坚持带着哭腔说完了这番话。
胤禛听着这话心里也升起了愧疚,其实堂哥也没做错什么,都是他自己好面子。胤禛撇了撇嘴,磨磨蹭蹭想要给昌全道歉,等抬头看见昌全掏出来的玉牌一下子却没绷住。
凶巴巴地瞪着昌全,“谁要你的玉牌,你赶紧塞回去。”
一边说一边撅起小屁股爬了起来,昌全坐在垫在地面的被子上,胤禛一站起来倒比昌全还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