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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简单的午饭,许之胜拨通了酒店老板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因为接到大佬的电话而受宠若惊。
“嗯,嗯,好的,辛苦你了。”
许之胜的回答变得官方圆滑,语变得有些快。一旦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在别人身上浪费半点时间的。
当凌冽的风吹进阳台,许之胜还在思考刚刚那通电话。他要怎样形容,才能显示自己从中周旋,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有些男人很看重身份位所带来的便利。但稍不注意,这种行为很容被女人认定为是爱吹牛和轻浮,之后渐渐远离,严重的话会成为不再亲近的朋友。
“对方怎么说?你快告诉我。”
白云紧张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自从认识许之胜,他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她在内心掀起狂澜,他都能将它们一一摆平。
“他说这幅画是从国内一家拍卖公司获得的,由于作者并不知名,价格并不高。所以,这幅画被挂在了酒店的墙壁上。显然他没有见过作者本人。退一步说,中介方也不一定见过。”
“看来想要更深了解不容啊。”
“你放心,我会办好这事的。稍后他会给我拍卖行幕后主事人的联系方式。我试着从这条线着手。”
许之胜前面碗里剩余的饺子,抱团黏在一起。汤已经完全被吸收。饺子身上染上了酱油的颜色,和菱角有几分相似,而许之胜和菱角也有几分相似。世界万物的缘分常常因几分相似而缠绕一起,它所产生的化学作用有时候像谈了一场短暂的恋爱。
“这次见你,我总感觉有不祥的预感,就像我很想拨开一层迷雾,但又害怕拨开后的景象是我承受不了的。我知道,这么讲很矛盾。这正是我内心焦灼的。”
“亲爱的,一切有我在。”
许之胜顺势将白云揽入怀里。温暖的怀抱压低了白云飘着长的头部。
“你说有没有可能,游真他们还活着。他们只是被某种势力控制住了,不能现身说话。飞机连同飞机上的一百多号人都失踪了。我不信这是简单的飞机失事。为什么连下坠的痕迹都没有。那么多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
说着,白云几度哽咽,可是不见眼泪落下来。
“从科学上来说,平行时空的存在并非完全没有可能。飞机飞进了黑洞,或者飞进了永恒的时空。不管怎样,我相信他们一定试图拯救自己。我们在寻找他们,他们也一定在寻找回家的路。”
“没有消息,就还有一线希望。我只要知道他们是否活着,在哪儿生活,已经不重要了。”
“走吧,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方。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阳城是海滨城市,它的冬非常湿冷。白云更喜欢这里,这个叫做灵夕的方。它的冬是会下雪的,有时积雪很深。现在还没到深冬,但距离今年的第一场雪应该不远了。灵夕湖上的海鸟飞去了更南的南方,到来年三四月才会成群成群的回来。
许之胜所说的方,就是灵夕湖畔。
紫色旗袍连同其他各种颜色的旗袍,整理挂在了衣柜里,它们也是白云心里惦记的。作为套在躯壳上的物件,它们帮着白云掩饰她的秘密。其中一件,在一百年前,她穿着去见心爱的人。
“那里有点冷,你的大衣拿去干洗了,没有厚外套,里面要穿暖一些。”
许之胜像父亲关心女儿一样,关心着白云的冷暖。
随后,白云换上一件深灰色针织衫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围巾。身上的衣服全都换了,包括鞋子。尽管每次见许之胜,她都穿着旗袍和高跟鞋来,有时候是黑色,有时候是红色。选择什么颜色,她也是有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