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脑袋要炸了。”
阿琳连忙打断他的话。
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阿定捧着苹果,咧开嘴,笑出声来。嘴里还有未嚼烂的苹果果肉。
阿琳又向他做了个鬼脸,也咯咯地笑起来。
开心到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开心到根本也不需要知道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因为开心而开心,因为快乐而快乐。任何流露出来的情绪,都是原本的意思。
“那你想去吗?”
阿定坐在沙上,两脚尖向上勾起,上下交叠着,鞋跟和地板出碰碰的声音。
“想啊。非常想!”
孩子的兴奋是如此容易被点燃。
“那我们就去。”
阿定又咬了一口苹果。
……
当他们第一次见到小满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地躲在母亲的身旁,扭动着身体,试图钻到母亲的身下,可是母猫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
“小猫们睡着了吗?”
阿琳问道。
阿定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是死亡吧。”
“它会怎么样?”
阿琳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阿定沉默着。
他的沉默就像是为头顶的天空延续上省略号。
看不见太阳,也没有飞鸟。能看得见的,唯有堆在天上,挤在天上,大片大片的,如山峦,如湖海一样的火烧云,连绵成永不熄灭的火焰,连绵成金红色的壮观和伟岸。
良久,他伸手,轻轻地将小猫从纸箱里抱起,笨拙地搂在怀里。
“我养它吧。”
孟文君颤抖着手指,撕开姜黄色的信封,为展开信纸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经历着内心的挣扎和煎熬。
他的指尖用力在信纸的折痕上,似乎想要将它展平。
孟凡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阿定:
见字如晤。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离开你,是我这一生做出的唯一的勇敢。
阿定,我的孩子,你那样聪慧,一定比我更清楚,只有我离开你,你才会过上你的生活,才会有属于你自己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