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夫眼睛裡滿帶了傷感,她喝了口水,似乎有些話攢了太久,終於找到發泄的機會,「方梔,你可以怪我,不認我也是可以的,那天那個青年來找我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意識到,世間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現在顧青梅也來把當年的事情掀開,我就知道紙終究保不住火了,」
於大夫說著,眼角的皺紋微微提起,是一個比較解脫的微笑。
「外婆,無論怎麼樣,我始終是您的孫子,」
方梔作保證,他舉起來三根手指,認真開口:「我就是方梔,只是方梔,其他的和我無關,過去就過去了。」
「好,」達成和解。
「那我們先吃飯吧,」一路上,肚子早餓了。
聞放盯著手機,像是在處理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皺起來的眉頭半晌不見鬆懈的趨勢。
房間裡面的信息素檢測器,開始發出警告,滴滴的聲音更像是敲擊在神經上的倒計時。
聞放脊背拱起來,然後攥著手機緩緩放鬆,他面對著碎裂不成樣子的屏幕,沙啞開口:「又騙我。」
「阿嚏,」
看了眼對著自己吹的空調,方梔抽出來張紙巾揉揉鼻子,他吃飽了,也就不想動彈,「外婆,一夜的火車我屁股都痛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下,明天回去唄?」
「都行,」
有人點頭,方梔當然樂得不回去,他手機翻了翻,定好了酒店。
外面天氣有點陰天,他看了下,問老闆買了把雨傘,然後轉臉叫人:「外婆,走了。」
正巧打開帘子,要進門的劉覓抬眼,他正好看到對方再次轉過來的視線。
四目相對,竟然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惺惺相惜。
劉覓:「方梔!」
方梔也是感覺到很巧,他點了點頭,目光從那張招搖的臉划過,自然的落到後面的a1pha身上,很意外,居然還是計程車的那位a1pha。
「二牛,你們兩口子咋來了?」
老闆從後廚出來,沒注意兩方人的沉默,臉上洋溢著笑容,開口,「吃飯沒,叔給你們做。」
方梔眨了眨眼,嘴角面對著劉覓不客氣的笑了起來,二牛,名字挺洋氣的。
劉覓自然也沒錯過對方的嘲笑,他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踩了下a1pha的腳,惡狠狠道:「李思博,去給我倒杯水。」
李思博:「……」
痛,不敢說。
隨著開門的聲音,堵在門口的幾個人默契的往裡走了走,但是無巧不成書。
方梔掀開眼皮,看到來人的時候,眼角狠很蹦躂了幾下。
很好,他血緣上的哥,來了。
「方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