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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晕乎乎的，很沉，又仿佛飘在半空中。

  她好像有点醉了。

  舒昀喝醉之后反应会变得迟钝，但不会撒酒疯。而她之所以说自己不能喝酒，是因为她喝醉后会触另一项非常危险的技能——口不择言。

  比如，她刚刚对向悦说的那句。

  对于心机深沉满肚子花花肠的语言艺术家舒昀来说，“口不择言”

的状态简直具有毁灭性破坏力。

  舒昀第一次，也是此前唯一一次喝醉，生在高考后的同学聚会上。

  同学们互诉离别衷肠，频频碰杯，舒昀完全没拘着，尽己所能喝到了晕倒前的临界状态。

  她喝醉的时候很平静，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身旁的好友在讨论高考试题，其中一个理综没挥好，怨声载道的。

  舒昀凑过去，满眼带笑地说：

  “今年的高考卷子也太简单了。早知道这么简单，我考前就不会浪费时间练那些偏题难题。我和班主任说我估分68o，其实我估的7o5呢。这分数该有省前十吧？我怕说出去吓到他。”

  同学们：。。。。。。

  舒昀倒没有故意显摆自己，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只是这些话通通藏在心底里，本来永远都不会宣之于口。

  第二天早晨，舒昀一觉醒来，完整回忆出了所有片段，整个人都不好了。

  暑假期间还有无数场宴席，舒昀从此滴酒未沾。

  直到今天，她喝的虽然不多，但是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舒昀紧忙咽下一大口果汁，扶着沙站起来往包厢门口走。

  推门出去，她用手背探了探热的额头，想找个地方吹会儿冷风。

  沿着中庭绕行半圈，舒昀感觉丝丝缕缕的酒气在身体里不断往上涌。

  终于找到洞开的阳台落地窗，她箭步跨出去，半边身子倚在护栏上，小嘴张开喝进去一口寒凉夜风。

  “是吗，你也上台表演了？”

  身侧几米开外传来熟悉的低磁嗓音，语调温和，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有没有录像？”

  电话里，鄢北正和哥哥汇报他参加学校相声社团的事，末了还秀了一手单口相声，逗得他不苟言笑的寿星老哥弯起了嘴角。

  相声表演结束，鄢北突然问鄢南最近和花店姐姐处得怎么样。

  鄢南答：“不怎么样。”

  鄢北：“哥，我已经和隔壁的谢宏轩说舒姐姐是我嫂子了，这小子差点哭了，还打我呢。哥，为了我受的这一拳，你一定要加把劲。”

  鄢南：“行。”

  挂断电话后，他转过身，这才现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偷听他打电话的小姑娘。

  12月中，深夜冷风呼啸。

  舒昀呼吸的幅度很大，像头小金鱼，瞳孔亮亮的，比天边的星子还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