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嘴里塞着一条用来给家具上光的抹布。这一幕清晰地回来了,他知道自己马上
又要放声尖叫,于是猛地把一只胳膊塞进嘴里紧紧咬住。
出来的是一声模糊。窒息般的嚎叫。这样两次之后,某种东西从体内散出来,他
安静了。这是震惊之后短暂的麻木,但对他却是有用的。害怕和恐惧消失了,右手的阵
痛停止了。在这麻木带来的镇静中,他想到了恰莉。
他站起身想去拿电话,然而又转过头来到了楼梯边。他站在楼梯顶上,咬着嘴唇,
努力使自己坚强起来,鼓足勇气又走了下杜刚大大的声音变小了些:&1dquo;特瑞,恰莉什么
时候走的?”
一个小孩的声音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拿着话筒的手已满是汗水。
&1dquo;她说大概十分钟以前。”她有些抱歉,&1dquo;我正在洗衣服,所以没注意。有一个人
下来跟我说的。没事吧?麦克吉先生?他看上去没问题&he11ip;&he11ip;”
一阵疯狂的冲动抓住了他。他想轻轻地笑着对她说洗衣服?
是吗?我妻子也是。我现她被塞在了熨衣板正面。琼,你今天真是走运。
他说:&1dquo;那就好,我想知道他们是直接回家来吗?”
问题转达给了特瑞,她说她不知道。安迪想,好极了,我女儿的生命掌握在另一个
六岁女孩的手里。
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1dquo;我要到拐角的市场去。”他对杜刚太太说,&1dquo;请你问问特瑞,他们是坐轿车还是
货车,也许我会看见他们。”
这次他听到特瑞说:&1dquo;是货车。他们坐一辆灰色货车走的。
就像大卫。比西奥多的爸爸的那辆车。”
&1dquo;谢谢。”他说。杜刚太太答道不用谢,那种冲劲再次涌起。
这次,他想冲着话筒大吼我妻子死了!我女儿和两个陌生人上了一辆灰色货车,而
你为什么却在洗衣服?
他并没有大喊大叫;相反他挂上听筒走了出去。热浪扑面而来,他踉跄了一下。他
来的时候也这么热吗?现在好像热了许多。邮递员已经来过。邮筒里插着一张原来没有
的广告单。当他在楼下拥着他死去的妻子时,邮递员来过。他可怜的死了的维奇:他们
拔掉了她的指甲。这真是件可笑的事一一比钥匙记录生活经历的方法可笑得多——死亡
的事实不断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向你袭来。你试图在一方面保护自己,而死亡的真象
却在另一面登6了。他想死亡就像一个橄榄球队员,一个硕大无比的家伙,不停地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