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十五个电话亭,都装着圆形的自动门。人站在亭中,就像站在一个装有电话
的巨大的胶囊里。恰莉沿着一个个亭子向前走着,看着。大多数亭子里面光线昏暗。一
个穿着连衣裤的肥胖女人塞在一个亭子里,面带微笑飞快地说着。倒数第三个亭子里是
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他坐在小凳上,两条腿伸出门外,急急忙忙地说着。
&1dquo;萨利,我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可以解释。千真万确。我知道&he11ip;&he11ip;我知道&he11ip;&he11ip;只要
你让我——”他抬起头看见了正盯着他的恰莉。他收回腿拉上门,动作连贯得像只缩回
壳里去的乌龟。一定是和他女朋友吵架了,恰莉想。也许是他没有赴约,让她白等了。
我可不许哪个男孩让我白等。
广播在大厅里回荡。恐惧像只老鼠,啃噬着她的心。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她感到
了自己的孤立无助和渺小,甚至伤心地想到了妈妈。这是偷东西,可又怎么样呢?他们
已经偷走了她母亲的生命。恰莉溜进最后一个电话亭,手里的纸袋簌簌作响。她摘下听
筒,装出一副打电话的样子——喂,爷爷,对,我和爸爸刚到。我们很好——边透过玻
璃向外望去,看看是否有人在注意她。没有,附近只有一个黑人妇女正背朝着她从一台
机器里抽出飞行保险。
恰莉凝视着电话。突然,她功了。
一股能量从她体内溢出,恰莉咬住自己的下唇,很喜欢这种压迫感。不,一点儿也
不疼。操纵物体使她感觉很舒服,而这是令她不安的又一个原因。万一她逐渐喜欢上这
种危险的事情可怎么办?
恰莉在心里又稳稳地&1dquo;推”了一下电话。忽然间,一大堆硬中队退市口汹涌而出。
她试着想用纸袋接在下面,可来不及了。
大部分硬币都掉落在地板上。她蹲在地上,尽可能在把硬币扫进纸袋,同时不停地
朝窗外望去。
捡完地上的硬币,恰莉朝下一个电话亭走去。那个当兵的还在隔壁的亭子里说个不
停,这时他又打开了门,嘴里叼着一支烟。&1dquo;萨尔,向上帝誓我去了!如果不信问问
你哥哥!他会恰莉关上了自己亭子的门,掐断了他略带乞求的声音,虽然刚刚七岁,可
她己能识破花言巧语,恰莉凝视着电话,不一会儿,它就吐出了里边的硬币。这次纸袋
放的正是地方,硬币带着音乐般的叮当声落在里面。
当恰莉出来时,那个当兵的已经走了。于是她走进了这个电话亭。凳子还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