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妍立刻说,“我最近正在联系我们的一些同校师生搞一些艺术展览活动,并不局限于办画廊,也并于局限于国内,我还想做更大的。我非常想邀请你当我们的策展人,如果你出国了,我们也可以远程,说不定将来你还可以积累经验在海外成立自己的艺术公司,你或许可以成为另一个桑德伯格。”
“你怎么知道我崇拜桑德伯格?”
海健南笑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因为我觉得我们志同道合。”
海健南想了想,他这才警惕的松开了手。“那……进来说。”
海健南的家很大,虽然不像别墅那样豪华,却因为临近市郊,显得很是清净。宁妍走在青石板路上,她看到阳广明媚的正午,靠南的窗户每一扇都能够接收到阳光的滋养,只有一楼的最角落的房间拉着窗帘,它就是拒绝一切阳光的沟通,甚至连窗帘都是纯黑色的。宁妍望的出奇,而她差点就撞上了前面忽然停下来了海健南。
“你好像……对我家很感兴趣。”
海健南说。
“不是……只是……在城市呆久了,很难看到这样的院子了。”
“呢嗯。”
海健南也跟着笑了笑,而后就像之前自己做了多么不礼貌的事情一般,海健南对宁妍说了好几句道歉,这点倒是令宁妍没有想到的。
海健南……这孩子看起来挺谦逊,挺有礼貌的,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嫌疑吗?
宁妍心想。
随后,宁妍跟着海健南来到了海健南的客厅,她在关门的时候做了个假动作,将一小节透明胶黏在了门锁上。而后坐下来后,她迫切的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策划方案,和海健南聊了起来她的设想,并顺带“随意”
的问了下他的qq或微信,以便于后续联系,但是海健南却似乎也有自己的计划,他当即就告诉宁妍先不着急,他想先邀请宁妍到他的画室去看看,去看看他的毕业创作。
“《我》?”
“是。”
“可是我在网站上看过了。”
“看照片哪有看实物清晰呢?而且,到现在都没有人真正看的懂我在画什么。”
宁妍苦笑了下,无奈,她只能跟着海健南穿过了走廊,来到了一间木制的房门前。但是,令宁妍心声注意的并不是他家真的很大,布局很乱,而是走过这条走廊时愈清凉的气温,即使外面艳阳高照,这里也冷的侵骨,就好像这里有个冷藏室似的,宁妍禁不住抱住了双臂,摸了摸自己凉的皮肤,而后她惊讶的现,之前的那件“黑屋”
竟然就在这件画室旁边。
“冷吗?”
海健南忽然回头。
宁妍被吓了一跳。“哦,没事,不冷。”
宁妍苦笑,放下了手。
随后,随着一声“吱”
的开门声,宁妍看到了海健南的画室。这里和她家里自己的小画室一样,虽然凌乱,但是该有的画材应有尽有:油画架、静物台、石膏像、乱糟糟的摸的墙面都花了的颜料、油画布……甚至连由此刺鼻的松节油的气味都一样。
宁妍环视着这间画室,沉浸在了这好闻的绘画气味中,而一旁,海健南已经将画从一个巨大的柜里拿出来了。
“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呢?”
宁妍扭过了头。
而看到画的瞬间,宁妍几乎无法组织自己心脏的逆流!
因为她为了做足今天和海健南见面的“功课”
,她确实在网上看过他的作品了,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副作品远比她在网上看的还要巨大、它的色调也远比网上的要黑暗的多——
这是一个巨大的影子一样的四肢扭曲的“人”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几乎要吞没他的、将他完全包裹起来了的“影子”
,之前,因为网页画面尺寸很小、且看不清细节的原因,所以宁妍还没有那么直观的、冲击力巨大的感受,而如今,宁妍只觉得自己的每根汗毛都竖起来了!因为那画布上泼洒出的那种纯粹的抽象使人感到一种强烈得无法承受的畏惧,那是宁妍在观看福塞利那些色彩肯定强烈、幻想太具体的画时,也从未曾有过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