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当真是她自己不小心,不信你问她自己。我还能骗你不成?”
庄氏声儿又响起,瞧着梅香的眼神都藏着几分警告。
随手一指,叫梅香自己说话。
秦歌舒转眸看去,只见梅香哆哆嗦嗦,却点了点头。
“小、小姐…是、是奴婢、奴婢自己不小心,冲、冲撞了夫人,夫人责罚奴婢,都、都是奴婢的错。”
哆嗦着,将一句话说完,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秦歌舒和庄氏,两只手扣在一起,几乎将掌心抠破。
秦歌舒眯起凤眸,冷哼一声,撇了一眼王叟那还被自己握着的手骨。
“这手我瞧着怎么也不顺眼,不如…”
“咔嚓…”
“哎哟喂…”
话音未落,秦歌舒手腕一抖,抓着他的手臂一拉一扯便将那一整条胳膊都卸了下来,与咔嚓声同起的是王叟那如公鸡打鸣般粗嘎。
王叟这一把年纪,向来都是他虐人,府里上下,包括主子们都给他三分脸面,今儿竟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教训惨了!
秦歌舒甩开他,三两步走到院里放着的木桶边,提起木桶快步走向庄氏。
庄氏一惊,连连后退,指着她低呵。
“你做什么?放肆!快把木桶放下,你这是要反了不成!”
这丫头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直接卸了王叟的手臂,还有什么顾忌的?
“为了个丫头出头,秦歌舒,你丈量丈量值不值得!啊…”
她哪里躲的过,便是丫鬟都挡不住秦歌舒,只见她手腕一抖,木桶里的污水直接从庄氏头顶兜头而下,直接将她浇了个透湿,庄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对待,整个人又气又懵,止不住的抖,一半是冷的,更多是气的!
双眸猩红,瞪着秦歌舒。
“秦歌舒!你该死!”
“不好意思啊姨娘,我也是不小心的,手滑,您见谅。”
言罢,丢下木桶,折身拽过梅香,头也不回,快步向院门而去,行至门口时,她脚步微顿。
“我警告你,我脾气不好,别试图挑衅。”
狂妄!狂妄之极!
庄氏气的几乎三魂归天,狠狠甩了身侧丫鬟一记耳光。
“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能治的住她秦歌舒的人!”
“夫人息怒,老奴想,不如直接将这事闹大,既然她不要脸面不要名声,这欺负继母一名,够她喝一壶的。正好与林家的事也能搅合了,谁家会要这样一个泼妇做媳妇?那不是给自家府里招事么?”
王嬷嬷连忙哄道,心里又气又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法无天毫无章法可寻的野丫头!
不将她治的服服帖帖可怎么行?
未一言,拽着梅香回了屋,关上房门,落座再软榻上,微挑下颚,道。
“脱了。”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您没必要为了奴婢出头,与夫人闹这么一通,她必然记恨您,指不定又要如何对付您呢。”
梅香话里话外都是担心庄氏会对付秦歌舒。
毕竟,那是一府女主人,真想要对付一个初来乍到的丫头,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