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此生唯一一次进入三千府,瞻仰白玉京的机会。
正当他们沉浸在白玉京美景中,一把长刀自天外卷起狂风一闪而过,差点将某些小船吹翻。
还不待众人看清,那飞刀上的主人,已乘风踏入白玉京城。
白玉京内云蒸霞蔚,玉宇琼楼间自有盈盈霞光,此时此刻,若江乐见此,定要大呼一声:“卧槽,这也太美了吧!”
6尘如此想到,不觉嘴角上扬。他御刀而行,正在赶往白玉京,参加禁君例会。
例会开在白玉京月湖廊台的幻月殿。殿内已有三位禁君,他们坐在各自的御座之上,神情凝重。
为的一个禁君长相颇成熟,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他举手投足之间颇有气势,见周围两位禁君神情比他还凝重,一时有些感慨,道:“看样子,禁色、禁屠你们都知道此事了?”
原本沉默不语的两人,突然听到上仙给予自己的赐名,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尤其是那个长相阴柔,穿着一袭红袍,头戴朱雀冠的禁色。
他本名蔚信,乃是前任朱雀门御主的胞弟,原本是要接替姐姐的御主之位,却意外被白玉京圣君赏识,担任六禁之一。也不知道白玉京的上仙怎么选的字,偏偏赐给他一个“色”
字。
“禁色”
这个赐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骄奢淫逸之辈,上仙赐他禁色之名,是要他修身养性,远离美色。
不过好在,外人知道他不喜此名,通常称他蔚信禁君。
蔚信禁君的丹凤眼瞟向他处,不客气地道一句:“连你禁痴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
禁痴没听出蔚信禁君的讽刺,还点点头欣慰地道一句:“那就好,毕竟蔚信是圣君的副君,消息比一般人要灵通。青州琅环楼毁、城主又亡,各方势力都把眼睛盯在这片大州之上。若是一个不注意,又要生动乱。这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年,能好好修炼,说不定,又要被拉去平定动乱。”
禁屠的年纪最长,带着一面银面具。他听了这话,也不是很喜,毕竟他也不喜欢这个赐名,若是可以,他连例会都不想参加,只想待在自己的宫殿里,闭关千年。
蔚信禁君听了这话,稍稍对禁痴有些改观,毕竟他更不想去干那累死累活的平乱。
三人此时倒有惺惺相惜之意,以至于菏煦禁君笑眯眯走进幻月殿时,会被三人嫌弃。
菏煦禁君的赐名为禁酒,乃是剑圣的副君。为人处事圆滑,性格开朗,长相也是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
他见三人如此愁眉苦脸,料想大约是青州之事,开口道:“各位禁君许久不见,若是青州之事,各位无需太过担忧,只待圣君决策即可。”
禁痴听闻,叹息一句道:“你年纪轻,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年离州大乱,仙门贵族为了抢夺土地与财宝,无所不用其极。若不是五圣平乱,现在离州还是战乱不休。”
菏煦禁君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坐在御座之上,也学着他们三人沉默不语。
毕竟,对于禁痴三人来说,菏煦禁君实在太过年轻,以至于他的劝说丝毫没有改变禁痴三人的愁绪。
四个人也甚少见面,也懒得寒暄,便继续沉默。菏煦禁君比他们年纪小很多,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到6尘,也就是宸渌仙君进入幻月殿时,菏煦禁君已经第二次醒来。
6尘先给四位禁君致歉,将自己去往青州之事一一告知。禁痴没听完6尘的话,就道:“行了,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先坐下,例会要开始了。”
蔚信禁君和禁屠禁君对视一眼,都觉得禁痴真的人如其名,敢这么不给宸渌禁君面子。要知道,白玉京有五圣,每位圣者配备一位副君,处理白玉京事务。说实话,现在白玉京五圣中,剑圣是宸渌禁君的师父、诡圣是他的上司、隐君是他的爷爷。这般显赫家世,旁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禁痴还以为宸渌仙君是当年养在隐圣身边的孩子,一点面子也不给。
6尘倒没觉得怎样,立刻落座。菏煦禁君与他本是师兄弟,自然问候一二。
“小师弟,徐州好玩吗?”
6尘听闻,便知江乐之事已被菏煦禁君所知,回道:“尚可,师兄若是闲暇,可去徐州一游。”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便听见禁痴故意咳嗽一声,责备他们太过喧哗。
蔚信禁君觉得禁痴太没眼界,怕禁痴将来被护短的隐圣打死,立刻道一句:“启。”
幻月殿内,自御座下升起五根光柱。殿内景致瞬变,待光柱消失,已传送至三千府衙合建的秋霁殿,也算是三千府的议事大殿。
禁君到时,殿内已有千人,成阶梯状般坐在各自的蒲团之上。
这些人是三千府衙的府主,正在为青州归属问题争论不休。
众人见禁君已至,自然先行礼,等禁君定夺。
禁痴见了今日参加例会之人众多,没眼色地道一句:“呦,今日来的够齐的啊!平日里,不都是腰疼、腿疼、牙齿疼,重病缠身,今日怎么都如此容光焕?难道你们回光返照!”
府主们听了这话,也无愧意。尤其是玄鉴府府主姚诌,更是嚣张地直言:“禁痴大人莫怪,我等老弱病残之躯,不比禁君大人法力无边。敢问大人,青州之事,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