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死后,沈轻鸿顺理成章地抬了表妹做正妻,二人你侬我侬,哪还记得她叶穗岁。
逢年过节,偌大的沈家也只有沈炼给她上柱香。
喜烛又爆了个烛花,啪的一声,将叶穗岁的思绪扯了回来。
她将小脸在锦被上蹭了蹭,蹭走了眼角的泪珠,唇角又重抿了笑。
世人都说沈炼是个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可在她眼里,他就像刺猬一样,用尖锐的刺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心脏。
好在现在的叶穗岁已经佩戴了无形的铠甲,并不怕他这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而且她坚信,真心换真心,终有一天,这只小刺猬会主动收起尖锐的刺,来到她的身边。
当然,现在她要做的,便是美美的睡上一觉。
明天,还有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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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连草丛中的蛐蛐们都停止了歌唱,沈炼却还是睡不着,并且越想越气。
他今儿去见叶穗岁,是想警告她不要打旁的主意,谁成想最后倒被她这个小丫头给拿捏住了。
他夺门而出,叶穗岁指不定还在背后怎么笑话他。
丢脸!太丢脸了!
他必须得想点办法把这个面子给夺回来,若是让旁人知道沈炼被个刚及笄的小丫头拿捏的死死地,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于是沈炼冥思苦想了半夜,以至于叶穗岁来时,他还在睡。
元福道:“夫人,要不奴才进去帮您叫叫少爷?”
叶穗岁笑着摇头,“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去吧。”
小夫人笑起来太过可爱,元福有些看呆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夫、夫人请。”
书房的房门年久失修,推开时出一阵“吱呀”
声。
沈炼才睡了两个时辰,脑袋昏昏沉沉,以为是元福进来了,也没理,闭着眼继续补觉。
叶穗岁走到床边蹲下来,也不说话,只拿指尖去拨弄他浓密的长睫。
只是才刚碰一下,沈炼就猛地睁开了眼。
叶穗岁收回手指,笑得乖软,嗓音糯糯,“相公,你醒啦。”
沈炼这个人是被惊醒了,但神还没从太虚中归来,布着红血丝的桃花眼呆呆地看着叶穗岁,似乎在想这人是谁。
叶穗岁也不催他,笑吟吟地等着,只见沈炼突然瞳孔骤缩,猛地坐起来,抱着被子快挪到了墙边,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叶穗岁,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副样子活像被欺负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