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着眉头把题目读了出来。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这句诗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情感?”
读完题再去看佳夕的答案,祝玲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顺了,被气的。
“墙外的阳光比较刺激,背光处的生长素比较多,这句诗体现了诗人对植物的向光性的深刻认识和欣慰。”
祝玲生气之余,还在为佳夕会用“欣慰”
这样的字眼感到一丝欣慰?还有这个什么向光性,她都是第一次听说,她不记得小学有生物课啊。
她努力平心静气,“嗯,回答问题用了一些高级字眼我是应该夸奖你的,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是语文考试?你说你回答的都是什么东西?还‘向光性’?你要把你的语文老师给气死啊?这都谁教你的?”
佳夕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妈妈的脸色,她好像真的很失望和生气。
“问你话呢?”
佳夕不敢撒谎,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是哥哥。”
第o15章。惊天大秘密
“你哥哥?你哪个哥哥?周砚池?”
祝玲不动声色。
见佳夕一脸忐忑地点了一下头,她才真的要气笑了。
考试总考不好还可以当作是能力问题,可是撒谎推卸责任,是祝玲完全无法忍受的事,她还这么小……
祝玲食指用力点了点佳夕的眉心质问道:“你哥哥是头脑瓜子坏掉了还是被驴给踢了?你觉得我能相信他会写出这么二百五的答案啊王佳夕?你撒谎之前都不知道打个草稿?”
佳夕捂着额头往后面退了一步,差点撞到柜子。
“我没有撒谎……”
“行,我现在就去问问你哥哥,看你一会儿还嘴不嘴硬。”
祝玲见她还是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拿上她的试卷,把她往边上一推,就去隔壁了。
和祝玲预想的全然不同,就在她以为周砚池会说这个答案和他没有关系的时候,祝玲第一次注意到许宜的儿子在看完佳夕的答案以后,耳根有些泛红。
毫不夸张地说,祝玲看着他长大的这近十年时间里,这样的画面是第一次。
周砚池的手无意识地搭在桌上的《中国青少年百科全书》北京出版社出版,解释道:“这是我三年级第二次月考试卷上的题,我没想到她会看到,还会记下来……”
周砚池不明白的是,她既然能一字不差地把答案记住,还能把这些字给写对,到底为什么不能把她那双眼睛往边上挪一下,注意一下那个鲜红的叉……
祝玲哑口无言,目光对上正站在门外的许宜,心头的火莫名消散了一点。
这么聪明的小孩都会犯这样离谱的错,她是不是应该再给佳夕一次机会?
和许宜走出房间以后,祝玲还是忍不住感叹。
“给我十万个想象力,我也想不到你儿子的语文也和我家那个一个德行,他平时分数不是不低吗?”
祝玲记得周砚池从小语文很少掉下85分,从一年级就是班长。
“基础分都能拿,其他的看运气吧。”
许宜平静地说,不过今年开始,不知道是不是被语文老师拉着谈了几次话,他的语文进步很大。
祝玲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怎么生的这么一对难兄难妹啊?生他们的时候是不是吃坏东西了?长得都人模人样的,怎么好像都看不懂人话呢?你说现在吃核桃还有用吗?”
许宜笑笑,“要核桃的话,我让周远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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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夕敏感地察觉到一件事:妈妈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有时候,她在外面带花栗鸭晒太阳,不小心扫到妈妈投过来的视线,会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了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小,三分钟热度似乎是孩子天然的本性,佳夕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坐在书桌前,但是书本上的字就像是天文数字一样让她迷茫。
而祝玲却没有办法像个伸缩自如的弹簧,回到从前可以心平气和接受她烂到没救的语文成绩的时光里。
明明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但祝玲还是会在佳夕又令她不满时难以自控地对佳夕控诉。
“能不能把你学数学的兴和智慧分一点点到语文上?平时让你多看课外书,积累词汇,你都看的什么东西?你班上的赵清如次次都考第一,你能不能和人家学学?”
骂完以后,祝玲又会感到自责。早知道不能长久,倒不如别让她看到一次希望啊。
佳夕其实不明白的是,她从小语文就很差,但那时候爸爸妈妈只是一句话带过,有时候甚至还会好心情地拿她的语文开玩笑,但是现在,他们随时随地愤怒起来,就好像她的人生即将因为一份语文试卷而彻底毁掉。
她明明也有认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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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年级的寒假假期里,佳夕现在这个教师大院里,她并不是唯一一个因为学习成绩活在水深火热里的孩子。
有次她午睡刚刚醒来,跑到院子里的桂树下找花栗鸭,除夕那晚它陪着她跟哥哥在外面玩雪的,几分钟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她拉着周砚池和许妈妈找到大半夜也没能找到。
佳夕不肯死心,花栗鸭已经被她和哥哥养出一点肉了,万一被谁抓住吃了怎么办?
想到花栗鸭被做成盐水鸭的画面,佳夕伤心极了,每天只有听到一点呱呱的动静就会出来找,只是总是被躲在草丛里冬眠的青蛙吓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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