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手指,果断两个字:&1dquo;有事。”
住院部七楼,神经内科。
护士站的夜班人员见他来了,点头示意,这些天都是如此,早或晚总要来一次,不小心混成熟脸了。
病房里很安静,朱素梅半坐起身,老花镜架在鼻梁间,盯着手里颤颤巍巍的老年机一通地捣鼓。
门开了,厉挺堆起乖乖牌的笑容,嘴甜叫人:&1dquo;奶奶,我来了。”
朱素梅仰着头,看见他显然不陌生,迟缓地招手示意。
&1dquo;小李啊,你快帮忙看看,这怎么使的,不响了。”
顾希安每天傍晚都会来电话,今天貌似晚了,这会儿还没接到。
天还没黑透,老太太便翘以盼守着了。
&1dquo;我看看。”厉挺拿起老年机,翻了未接没有纪录,上一通电话还是在昨天。
&1dquo;可能还在忙工作吧,再等等,过会儿就来了。”
正说着,掌心的手机响了,老太太眼睛一亮,抖着手就要去接。
厉挺按下了接听键,再是扩音,最后才讲电话放回奶奶手中。
&1dquo;阿囡。”
&1dquo;嗯,奶奶,你好吗。”
顾希安清清冷冷的声音透过粗糙的电波传来,像一只小猫爪子,在某人的心口上挠了一道。
&1dquo;很好,我都好。”
&1dquo;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啊。”
&1dquo;吃了鸡丝面,味道不错,你呢,有没有好好吃饭。”
祖孙二人的家常话意外动听,厉挺半倚在窗台上,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与她的微信对话框,最消息还停留在几日前的那句临行报备。
老年机的扩音效果特别好,高昂明亮,电话那头的人似抱怨似委屈:&1dquo;怎么没有,每天爬山可累人了,我饭量都大了许多。”
她鲜少用撒娇的口吻说些什么,大约是对着至亲之人才会如此,厉挺只觉是赚到了,没来由低下头,嘴角笑得荡漾。
约定的两周期限一到,跟拍的摄像师也来了傈山。
顾希安思前想后,到底没有将信的内容告知与他,只是简单阐述了希望小学的拍摄内容。
除此之外,就是在走访村落时采集当地的风土人情,用来做后期的备份素材。
摄像大哥年约四十出头,按照先前说的住在村长家的客房,每日的拍摄任务一结束,就被拉去喝酒谈天,不出几天便和当地人打成一片。
酒后真言,多多少少听到了几句闲话。
离回程的期限越来越近。
时间紧迫,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终于盼来了回应。
一张揉皱了的纸条。
字迹熟悉,一一画都是生硬,饶是如此,顾希安在看到迹的第一秒就确定了,就是那封匿名信的主人。
纸条是在背包里现的,塞在左侧的边袋上,被运动水壶的瓶身夹得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