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暴露身份,只说我是替爷爷回乡寻根,爷爷是三年自然灾害时候,从这儿逃荒去的东北,我结果好不容易打听到一家姓斯的,竟遇到了这种事。所长也挺惊讶,我说完情况后,他表示马上去看看,但因为今天是周日,只有他和那个女警俩人值班,他又不会开所里的车。
“坐我车吧。对了,斯所,您最好带上枪,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确实觉得事蹊跷,怎么就这么巧,那个疑似我大伯的人,偏偏赶在我回来之前死了呢?
而且死者下身赤裸,腹部那个烂洞,看起来也不像是凭空出现的,会不会是蓄意谋杀?
“你说的有道理。”
所长打开保险柜,取出手枪别在裤带上,让那个女警看家,他跟我上了k5。
车里只有我俩,我这才开始旁敲侧击打听:“斯所,您叫斯建林,死者叫斯建国,您俩……”
“嗯,没错,他是我堂弟,我俩一个太爷爷的,不过我跟他不一个村,我家在龙尾村,离龙口村不近,平时也不联系。建国家是贫困户,过年镇上领导扶贫的时候,我跟领导下乡见过他几面,大概一个月前吧,我去龙口村调解村民纠纷,还见过他呢,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哎。”
斯所长倒是没有隐瞒,和盘托出。
“那您是不是也认识斯建业啊?”
我笑问。
“斯建业!”
所长猛地一哆嗦,“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人的名字?”
为何一提我爸的名字,他这么惊讶,看来这里面确实有事!
“我还听过斯建家呢,”
我装作不在乎地说,“他以前在镇上给领导开过车,对吧?”
“你认识建家?”
所长更惊讶了。
“嗯,我小时候,建家叔叔去过东北,我见过他。”
我平静说,说的可是实话。
“噢,原来是这样。”
所长长舒一口气,“那你这次来没联系建家?”
“没联系上,我临来时候打电话来着,可电话号打不通,我就直接过来了。”
我扯谎道,那会儿三叔哪儿有电话,9o年代,只有水道长才趁。
“建家早都搬县里去了,”
所长掏出一包烟,“能抽吗?”
“可以。”
我按下他那边的车窗,心里一下子松了很多,好歹还有条线索,三叔在县城,他肯定知道当年生过什么。
“这要是论起来,我得叫您伯伯了,”
我笑道说,“您能帮我联系建家叔吗?”
“嗯,可以,我有他号,”
所长叼着烟,掏出,翻找了一阵,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转向我“你刚才说,你家在东北哪儿?”
“奉天省,福兴市。”
正经过一段烂路,我怕刮底盘,专心驾驶,随口答道。
“福兴市区,还是哪个乡镇的?”
所长又问。
“卧凤沟乡。”
我实话实话。上司肠圾。
“卧凤沟……卧凤沟,”
所长默念了两遍,“呵呵,你今年多大了啊?”
“虚岁24。”
“24,卧凤沟,嗯……不错,不错。”
所长点头笑着,吧嗒两口烟。
我用余光瞥见,他慢慢把手伸向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