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喉咙痒,捧着水喝了好几口,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吧……”
“不过我明天还是得去学校一趟,”
他仰头看顾修义:“得把资料都带回来。”
顾修义随手抹掉他眼尾的泪痕:“明天我有事,让张叔送你可以吗?”
“都可以的。”
“好,”
顾修义扶纪阮在小桌前做好:“不过你烧刚退,别在外面待太久。”
纪阮被他越来越赵阿姨附身的唠叨模样逗笑,无奈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纪阮全副武装,围巾手套羽绒服,甚至还戴上了赵阿姨给他织的毛线帽。
帽子很暖和,就是顶上有一颗毛球球,赵阿姨说特别可爱,但纪阮觉得很像小姑娘喜欢的,就一直没好意思戴。
可现在他感冒没好,怕出去一趟又加重,回来还得麻烦赵阿姨照顾自己,犹豫半天还是咬牙戴在脑袋上。
张叔就在学校门外等他,纪阮也不愿意太耽搁,去寝室把书本收好,又去钟楼底下等了两分钟,程子章抱着一个大文件袋小跑出来。
“対不起啊小阮,等很久了吗?”
她有点气喘吁吁,看到纪阮没忍住笑起来,指着他毛线帽上的毛球:“好可爱啊。”
“没有,”
纪阮不太好意思地挠挠鼻尖:“我也刚到。”
程子章呼出口气,又看了毛球球好几眼才将文件袋递给既然:“那就好……来这都是咱们系去年的资料,你可以大概看看。”
纪阮连忙接过来,欣喜道:“谢谢学姐。”
程子章笑笑:“客气。”
林清跟在程子章后面从钟楼出来,看到纪阮点了点头,又対程子章说:“师姐走吗?”
“马上,”
程子章対纪阮解释道:“我们也正好要出门,去师父那里。”
纪阮立马反应过来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师,“这样啊……我没耽误你们吧?”
“没有没有,”
程子章笑着摆手,又突然想起什么:“対了小阮,昨天怎么没见到你人呢?”
纪阮拉拉围巾:“我昨天有点烧就先回家了……怎么了吗?”
他看到林清脸色变得有点不好。
程子章没注意到,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老师看了画,特喜欢你画画的风格,说法有点咱们汉绣练家子的味道,想见你一面来着呢。”
纪阮心里一惊。
不愧是大师,眼睛就是毒。
纪阮画画是跟家里人学的,而他们家全是做汉绣的,因为常年绘绣样,日积月累下来画画也会不自觉带上汉绣的气息。
画画対纪阮来说只是基本功,不会刻意去接触其他流派,拿起画时自然也无可避免用家传的手法。
“那是有点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