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离月憋红脸,好歹练武之人,这怎么装得出来,她可没谌青那么厚的脸皮。就在反复纠结,郁闷的时候,忽然猝不及防的一阵强烈的疼痛感袭来,毫无预兆,疼得她&1dquo;哇”一声叫出来,顿时又觉得好丢人,她气急败坏地瞪着谌青,&1dquo;你!!”
&1dquo;这不就能叫了么?”谌青脸上露出欠欠的笑意,心里却是心疼得很,她只能在这一百杖里面,水掉五十下,后面的要离月自己承受。只是那毫无准备的一下惨叫,离月便硬生生地扛下这股钻心之痛,哪怕指甲已经掐红,眼眶忍到出血丝,她也没有再叫出一声。
皇帝身边个个都是硬骨头,谌青别过脸,不忍心再看离月受这样的苦。不远处,太后怒意未消,秦君岚脸上表情却始终没有变过。
&1dquo;哀家历经三朝,冀朝出过那么多皇帝,没有一个向你这么荒诞的!”亦清欢气得难以言喻,最重要不是她耽误上朝,而是因为她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夜留夙苑楼才会如此。这要传出去,秦君岚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所有的功绩都抵不上一时的奢靡,全国的流言就可以把她变成昏君。
&1dquo;儿臣知错,请母后责罚。”秦君岚叩行礼,俯身贴在地面,嘴上认错,那一身傲骨哪有点认错的样子,亦清欢太了解女儿了,这个性子也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1dquo;秋水!”亦清欢伸出手,秋水嬷嬷手握龙鞭,徘徊着不敢递给太后。
&1dquo;拿来!”亦清欢已经多年未如此动怒,今天她竟然出动龙鞭,这是冀朝祖上传下的家法,驯龙鞭通常由历代太后保管,上打昏君下惩百官,一为监督皇帝,二为在关键时候可代表最高权力。
冀朝唯有亦清欢能够持龙鞭教训皇帝,秋水胆战心惊地奉上龙鞭,当即跪下,&1dquo;太后娘娘,皇上打不得啊!”
&1dquo;请母后责罚。”秦君岚再次俯身行礼,她自知在这件事上自己确实犯下大错,理应承受重罚,但她却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依然不会离开红鸢离去。
驯龙鞭由黄金打造,说是鞭却如棍一样坚硬,身长三尺,全身菱角凹凸不平,打在身上比那些杖刑、鞭刑更加疼痛。
亦清欢举着龙鞭,手微微颤抖,她不知是气得手抖还是心疼得手抖。从小到大,秦君岚知书达理,做公主时就恪尽职守,博览群书,通晓古今,十岁就能够说出治国之道,正因为她一直聪明懂事,从未被责罚,更未被打过。越懂事的孩子越容易让母亲心疼,当别的孩子玩耍享受童年与天伦之乐时,秦君岚却在挑灯夜读,大到钻研治国之道,研究州县行税之策,甚至治水、赈灾乃至兵法;小到把玩琴棋书画歌舞茶。
她怎么舍得对这样懂事的女儿下手,可是她如今不止为人母,更是太后。皇帝没有皇夫也没有后宫,她便是母仪天下之人,眼看女儿受人蛊惑,迷失双眼,她怎能再放纵下去。想到此,她狠狠往秦君岚后背抽了一下,她不知自己用了几分力气,似是将心中怒气都宣泄了出来,只看到秦君岚被打得差点趴在地面。
那支撑地面的双手甚至微微颤抖,她心道,母后的力气真是不减当年。这一下,可不比之前那次受的剑伤轻,&1dquo;谢母后责罚。”
&1dquo;太后!奴婢求您了,不要打陛下,天子打不得啊!”秋水跪求亦清欢,拉着她的衣角想要阻止她,除了亦清欢,所有人都跪了一地,包括站岗的,巡逻的。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亦清欢握着龙鞭的手都渗出汗来,她心里又痛又气,红了眼眶也不自知,她又连续挥鞭而去,&1dquo;打你不知好歹耽误上朝,打你不思进取逗留宫外。。。。。。”
&1dquo;住手,住手!”白若溪狂奔而来,挡在秦君岚跟前,现秦君岚已嘴唇煞白,当即流下眼泪,&1dquo;太后娘娘,您要把皇帝姐姐打死么,您要打就打溪儿好了,莫要再打她了,她不知叫疼,您也不是不知道,您用那么大的力气做甚,打坏了皇帝姐姐您真的就开心了吗?呜呜。。。。。。”
&1dquo;溪儿,别闹!”秦君岚慢慢起身,双目含水,鬓角流下两行汗,她轻拍白若溪,安慰她。
&1dquo;我不,我不,谁都不可以打皇帝姐姐。皇帝姐姐励精图治多年,就算偶尔出宫放松有什么错,为国为民而活,却从没为过自己。谁都会犯错,犯错能改善莫大焉,太后娘娘,皇帝姐姐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亲生女儿啊,您怎么忍心呢,你看她痛成这样从来不知道求情,你还这样打她,呜呜。。。”白若溪越哭越心疼,亦清欢心里疼得身体软,差点要晕倒过去。
她怎会不痛?女儿身体之痛,有谁比得过她这个做母亲的?秋水趁她心软之际,忙接过龙鞭,&1dquo;太后,您保重凤体啊。”
&1dquo;求太后开恩!”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和侍卫,纷纷为秦君岚求情。
亦清欢慢慢平复情绪,神情肃穆,母仪天下的风范,不容侵犯,她厉声说道,&1dquo;罚皇帝跪皇宗祠堂,面壁三日,凤鸾宫所有当差奴才陪跪!”说完纷纷拂袖而去,秋水向白若溪使了个颜色,用嘴型对她说,&1dquo;去找王妃。”
白若溪立刻意会,如今太后怒不可竭,无人再能替皇上求情,唯有请出贤王妃,方有可能让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她擦干眼泪,悄悄离开,向贤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