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上,能做的都做了,不过有点推不动的感觉。”
成茵泛泛地安慰,“不是才开始吗?你也别太性急。”
杨帆摇头,“很多问题必须尽可能快地抓准根源,如果一开始就把握不住,越往后会越艰难。这次的项目也一样,从表面看,什么问题都没有,流程完整,制度合理,但业绩就是不理想,而且,公司内部好像有一股不合作势力在悄悄流动,可惜我抓不到它的实质。”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笑意,“不过,你那些八卦资料给了我灵感。
成茵眼睛一亮,“真的?”
杨帆点头,“我刚才去市买了本上个月的商务周刊,上面有a公司一篇专访,里面爆了不少□,我想,应该可以挖出些真相来。”
他笑吟吟地盯着成茵,“其实,你很聪明。”
他硬生生把下面半句掐死在舌尖上——“就是有时候比较无厘头。”
“这算夸我吗?”
“算吧。”
杨帆一本正经道。
紧接着,两人都大笑起来。
笑声中,成茵忍不住感叹,“做项目真不容易。”
她对自己将来能否有杨帆这样的耐心和细心感到忧虑。
“不必把事情想得太难,”
杨帆笑笑,“你得记住,任何问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就像一把钥匙配一把锁。”
“如果找不准怎么办?”
“那就试试给自己准备一把万能钥匙。”
杨帆也会开玩笑。
成茵乘机纠缠,“你肯定有法宝,教教我好不好?”
夜色已深。不知不觉中,成茵已经在杨帆的房间里逗留了一个小时。
世事往往难料,她步出电梯的那一刻,除了满心的紧张,绝不会想到数分钟后,自己可以和杨帆聊得如此畅意开心。
成茵觉得,不论是和姚远或是唐晔相比,杨帆更像一个兄长,他既不像姚远那样世故,也不似唐晔的小孩心性。他虽然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无可挑剔地稳重、亲切、厚道,且从不毒舌。
成茵坦然意识到自己儿时的梦已渐行渐远,她正在试图把杨帆当成一个纯粹的兄长来看待。
朦胧的夜色下,她望向朗眉星目的杨帆,心似一叶扁舟,运行在波光艳潋的湖面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她已能抵御得了少年时的杨帆,但眼前这个全的、神色温柔如水,眼眸深沉似海的成年杨帆,她能抵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