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有小鸟在后面,这个世界大概还没有谁有能力伤害他。邢开峦也知道小鸟的能力,便侧了侧身子,让大鱼走了过去。
大鱼走到猎物旁边,那群人立即后退了两步,用木棍和钢叉做出一副防备的姿态,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背后的小鸟,甚至还听到有人出类似野兽般的低吼声。他笑了笑,对着那些人挥了挥手,说:“别怕,不会伤害你的,你就当它是个玩具。”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大鱼径自蹲下去看了看地上的那摊猎物。一头野猪,差不多五六十斤,这个大鱼认识。旁边还有野兔,一只小鹿。大鱼蹲下去翻了一下,赫然现最下面是一只土黄色皮毛的豹子,腰腹间一道颇大的伤口,看样子死去已经一两天了。
大鱼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很是好奇的翻了翻,想到庄里粮食已经不多了,于是站起来拍拍手,问道:“多少钱?”
那个拿钢叉的男人见了,伸出两个手指头。大鱼犹豫了一下,二十两银子倒不贵,换成货币也就两个。换成现代,这头野猪怎么也得管个好几千,何况还有小鹿,豹子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他咂吧了一下嘴巴,正想说话,小白已经在后面插嘴道:“这豹皮都破了,值不了多少钱。二两银子贵了些,少点。”
大鱼大吃一惊,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陪女友上街讲价被嫌弃的熟悉感觉。那伙人听了倒是不怒,反而认真的解释道:”
从山上下来路远,不好保存,便宜点也无妨,只是看大人们能不能折换成盐米布匹,不然还要进城去买。”
大鱼忍不住看了看那帮人,再看了看小白,一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两千块钱买这么一大堆纯天然野味,对方居然还肯再便宜,这是见鬼了么?
小白见他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说话。大鱼只好乖乖的站在一边,让小白上去交涉。他无意之中转眼一看,却现这群人中间还有个小孩,个子矮小,最多一米三四的样子,满脸稚气,腰间插了根木棍,正好奇的看着小鸟,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鱼笑了笑,在包里摸了半天,搜出一根准备送给小呆的棒棒糖,便拆开包装递给那个小孩。那小孩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退了一步,伸手就去摸腰间的棍子。大鱼笑道:“请你吃个糖,怕什么?”
那小孩也听懂了这句话,旁边有人拍了拍他的头,笑了两声,似乎是在嘲笑他胆子小。那小孩气鼓鼓的,伸手接过糖,塞进嘴里就咬了一口,刚咀嚼了两下,眼光就是一滞,酸酸甜甜的,是这辈子都没尝过的美味。这下他也舍不得咬了,放在嘴里慢慢的舔舐。旁边有人看的好奇,伸手找他要,想尝尝味道,那小孩拔腿就跑,跑的远远的,怎么叫都不过来。
大鱼看着小孩活泼的有趣,有一种天然野生无污染的童真感,也就跟着笑了两下。再看看他的衣着,就一件破破烂烂的单衣,看材质好像不是布匹,反而有些像树皮编的。天气已冷,他还光着两条腿,打着赤脚。腿上黑漆漆的全是泥,还有大片大片的伤疤。
大鱼看着就觉得有些心疼,再看看这些人,除了领穿了双看不出质地的鞋,其他人都光着脚。他干脆转过头去吩咐庄民,让他去叫吴胖子拿几套大鱼山庄的制服出来给他们换上。
小白听了这话,知道傻子庄主又善心泛滥了,翻了个白眼。过来对大鱼说道:“他们答应了,换十斤盐,两石大米,还想要布。我看咱庄里也没有布,就没答应。”
邢开峦笑道:“白姑娘倒是做商人的料。”
小白笑道:“你可知游商去他山里,盐卖多少钱?怕是七八十文都打不住。”
邢开峦点了点头,道:“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双方就要交接货物,谁知大鱼一听这个价格就有些愁,把小白拉到一边问道:“我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米?”
小白好奇的问道:“庄中不是有米么?唉呀,是我想岔了。庄中精米怕是连贡米都没如此精细,这个价格有点亏。”
大鱼知道这个年头大家说是吃的米,其实就是粗米,甚至就是细糠,和自己在市买的大米完全就是两个物种。倒不是说自己舍不得,只是这个月运输量吃紧,把米卖出去,自己就只有拿银子去买这年头的米来吃了。
也不知道自己吃的习惯不习惯。什么都可以亏,嘴巴和肚子可不能亏。
盐倒好说,一袋一斤装的精盐才多少钱。
他正在犹豫,那个庄民已经和吴胖子抱了几套库存的大鱼山庄制服跑了出来。这是上次大鱼买的时候买多了,放仓库里备用的。反正不贵,就干脆送这些猎户一人一套。衣服鞋子都是按劳保装的标准做的,鞋子里还垫有钢板,结实的很。
那群人见对方的领和讲价的女子似乎在争论价钱问题,又看见对方莫名抱了一堆衣服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
大鱼示意他们把衣服都拿去,说道:“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嘛。第一次打交道,这就算我的见面礼了。”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干脆对那几个人说道:“走,咱们进去,一边吃一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