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海见捞不着银子了,气呼呼的指着柳氏怒道。
柳氏反而笑了,“随你,只要你大哥肯听你的,你倒是盼着你大哥休了我,赶走我们娘几个好给你养着一大家子的,可惜你大哥只是老实,却不傻,你这样说他能听了你的?”
说罢又看吕氏,“娘,想赶我走,难道你连孙子也不要了?你大儿子可是说了,要是和离了就把孩子们和整个酒楼都给我的,烁哥儿我自是不会留给你的了,要是二弟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不是个带把儿的,娘,您不就成了咱们老苏家的罪人了?”
“你这个婆娘还敢胡说八道,你敢咒我没有儿子,看我不打死你!”
苏文海好容易盼着小吕氏又有了身孕,还极有可能会给他生个儿子,听柳氏这么说岂有不恼的。
见闹的不可开交了,苏霜和苏槿也顾不得晚辈不能插嘴的话了,忙上前一个拦一个护的,正忙乱的很,就听外面有人进来了。秋凉忙去看,见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叔,问秋凉这是不是苏文山的家,秋凉点头说是,那人听见里面传来的吵闹声也没顾得上细听,就忙说道,“我是镇东王家杂货铺的邻居,苏氏翠娘可是你家亲戚?”
秋凉刚来几日,哪里见过苏翠,只得让他等着自己进去问。偏里面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小丫头又插不上话,站在那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没能问出来。外面那人等不及了就闯了进来,看见这一团乱,愣了一下,随机问道:“谁认识苏翠的?”
没有人听见,没有人回答。突然他猛地喝了一声,“别吵了!”
场面就突然安静下来了,吕氏等人都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时候秋凉才小声说道:“他说是镇东王家杂货铺的邻居,问苏氏翠娘可是咱们家亲戚?”
“是啊,”
苏槿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走过来询问,“她是我姑母,请问这位大叔,是我姑母让你过来的吗?可是有什么事?”
“是就好,是就好。”
那人忙点头,“你们快去看看吧,她被王建给打了,还给挡在门外不让进门呢。”
“什么?!”
吕氏立刻就急了,也不为着那养老银子跟柳氏闹了,拉了二儿子苏文海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站住,回头瞪柳氏,“你也来,那也是你妹子。”
说罢就跟着那人走了。
柳氏也立刻就跟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道:“霜儿跟我去,槿儿在家待着等你弟弟回来,要是那王家真敢动手打人,这事一时半会也完不了,等他下学回来你照看着。”
想着三姑母那样好的一个人竟然被人打了,苏槿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自是要跟着的,就忙跟了上去,“娘,我也去,让秋凉和冬至在家等烁哥儿吧。”
说罢看了两个丫鬟一眼,秋凉和冬至忙答应着,柳氏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忙拉着她们俩往街面上走。这时吕氏早已坐着苏文海的牛车走了,柳氏念叨了两句,就从大街上拦了一辆马车,往镇子东边王家杂货铺去了。
待柳氏母女三人赶到的时候,王家杂货铺早已经关了门,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姐妹两个扒开人群让她们娘挤进去,一看,吕氏正抱着哭倒在地上的苏翠哭呢,苏文海掐着腰指着王家的大门就骂,吆喝着让王建出来,可是王家的大门却是怎么也不肯打开。
见苏翠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地上,眼睛哭的红肿一片,柳氏念了一句“造孽啊”
也就走了过去,拉开扑在她身上哭的吕氏,“娘,先别哭了,还是先把三妹扶起来再说,地上怎么也是凉,她挺着个大肚子也不舒服。”
吕氏这次想起来,忙拿袖子抹了一把泪,同柳氏一起把女儿扶了起来。
“娘,大嫂,呜呜,那个天杀的居然打我!我要跟他和离!”
苏翠靠在柳氏身上,依旧是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柳氏忙劝道:“大嫂知道你受了委屈了,咱们这不是赶来替你出头了,你先别哭,当心自个的身子,你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们才好替你出头啊。”
苏翠想了想就抽泣着说道:“今早起来我身子乏,就多睡了一会,直到旭儿进来喊我,说他爹回来了,我想着他昨晚也没回来,定是贩货去了,你们知道的,他出门从来都不会跟我交待一声的。我就忙着起来,想给他做饭,谁料他一脚就踹开了房门,身上满是酒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因着旭儿挡着他的路了,还被他踢了一脚,疼的直哭,我去揽他,那天杀的就踹了我一脚,嫌我起的迟了,本来我还觉得他喝多了酒疯,等醒了就好了。谁想他一凑近我就闻见了脂粉味,问他昨晚去哪儿啦,他就骂骂咧咧的说去百花楼了,还说百花楼的姑娘比我好一百倍,我气不过,跟他吵了几句,他就打我,还把我给撵了出来,却不让旭儿跟着,他喝了酒我怕他拿旭儿撒气,也不敢走,就在这儿喊门,他也不理会。娘,大嫂,二哥,你们快想想法子,把旭儿要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