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陌纠结不已,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却不料:
“哎呀,二哥!我来说吧。二哥想要天山雪莲救命,母妃快把雪莲给二哥吧。”
君亦婉这丫头急的不行,索性替她哥哥把话说完了。
“哦?”
端贵妃挑眉:“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让陌儿大半夜的进宫来取?可是朋友?”
君亦陌一瞬间有些局促,脸也红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说是至交好友。
君亦婉趴在自家娘亲耳边叽叽咕咕的,君亦陌看着她一脸坏笑挤眉弄眼的,母妃边听边含笑看着他,就猜到这丫头肯定是在八卦他跟雪儿,叫道:“母妃!”
端贵妃抬手制止了他,吩咐柳叶回宫去取天山雪莲,又说道:“我的陌儿有了心仪的女子,母妃很高兴,雪莲再珍贵也不过是件死物,能救那位姑娘的性命也是种缘分;不过日后陌儿可要带那位姑娘来给母妃瞧瞧,母妃倒要好好看看是什么仙女样的人儿将我的陌儿收服了。”
陌儿一直都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外间传闻她也略知一二,如今有了喜欢的女子,她怎能不高兴?日后见了陌儿的亲娘,那个淳朴善良的女子,也不会觉得愧疚了。
不待君亦陌答话,君亦婉抢先说道:“母妃,我知道,我以后说给你听啊,你快回去陪父皇吧。”
推着端贵妃往外走,引得端贵妃直骂她是个过河拆桥、没良心的丫头,恰巧在门口遇到柳叶取雪莲回来了,端贵妃亲手将雪莲交给君亦陌:“陌儿,快拿去救那姑娘的性命吧。”
“儿臣多谢母妃!”
君亦陌接过精美华贵的盒子,郑重其事的行礼道:“母妃大恩,儿臣没齿难忘!儿臣定会为母妃再寻一朵雪莲!”
接过端贵妃递过来的出宫令牌,转身离开。雪儿,一定要等着我,我拿到雪莲了,相信蛇胆应该也寻到了。
欧阳啸天就等在宫门口,自己骑了匹马,还牵了匹,见君亦陌出来,将缰绳扔过来:“快上马,就等你了。”
君亦陌闻言就明白蛇胆已寻到,翻身上马,一挥马鞭,绝尘而去。
这一夜的将军府,众人彻夜难眠,竹院更是灯火通明。君亦陌将雪莲交给叶欢:“怎么样,可有法子了?”
叶欢在君亦陌走后也回了趟自己家,拿来些药材和工具,还带来两个小药童:“我跟方大夫联手你还不放心吗?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现在有了天山雪莲,我再试一次,就可以给雪舞姑娘解毒了。”
君亦陌点头,又去看了看雪舞,出门询问疾风:“怎么样?可有异常情况?”
疾风点头,小声说道:“殿下果真料事如神。叫青芽的那个丫头父亲早逝,家里一贫如洗,有个常年需要吃药的老娘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属下带人找到他们时,现他们住着不错的房子,吃的也不差,有人在周围看管着,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我们与那些人交过手,对方武功平平,似是些街头混混,一见我们就跑,追踪到一处小巷时,有蒙面人突然出现将那些混混灭了口,我们也跟丢了蒙面人。”
疾风有些惭愧,没有很好的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君亦陌说了声“无妨”
,他只是见茵夫人刻意提起青芽的家人,而青芽的奇怪表现引起了他的怀疑,才让疾风去调查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青芽没能等到疾风救出她的家人,自尽而死。吩咐疾风:“照顾好那小丫头的家人。”
这丫头也只是被人威胁,小小年纪还丢了性命的可怜人罢了。
“殿下,”
疾风犹犹豫豫的,决定据实以告:“东风他们是在国舅府附近跟丢蒙面人的。”
国舅府的王琳琳小姐对自家殿下恋慕成痴,京都人人皆知,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殿下看来是心仪雪舞姑娘的,就不知道此事是不是这位王大小姐指使的了。不过这账总归是算在太子一脉就对了!
君亦陌眼中寒光乍现,冷声吩咐道:“让李将军来见我。”
李武很快就到了,还是雪舞房间的旁边,青芽自尽的血迹已被收拾干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望了眼冷脸居于主位的男子,躬身行了一礼:“殿下应该还没用饭吧,微臣吩咐厨房给殿下准备些热粥小菜,殿下…”
“不必了。”
君亦陌生硬的打断李武的话:“本王想知道将军对于雪舞姑娘中毒一事有何看法,或者说将军查的如何了?”
君亦陌不用问都知道青芽的死与茵夫人脱不了干系,可这些都不重要了,人死灯灭。他只是替雪儿感到寒心:身为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在府中被人毒害,至今生死不明,身为父亲的李武却是该吃吃,该喝喝,他对自己女儿的关心是如此的敷衍廉价!
“这,秋水,哦不,张氏一向柔弱胆小,她应该不会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青芽的供词,这…”
李武心中很是不满君亦陌的态度,像审犯人似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府中之事。可人家身份摆在这,他也很无奈:“这其中该是有什么误会才对,依殿下之意,该如何处置?”
李武在京都这些时日,圆滑了不少,又将问题踢了回来。
君亦陌冷哼一声:“看不出来将军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大善人!”
话中明显的讥讽意味让李武板起了脸,君亦陌丝毫不予理会:“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将军,雪舞姑娘中的是红颜逝,此毒在江湖上失传多年,凭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姨娘是如何得到的呢?”
“殿下是说有人想一箭双雕,既害死了雪舞又栽赃张氏?”
李武不傻,沉思片刻得出的结论让自己冷汗直冒,这也太可怕了。
“将军还算是个明白人,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将军慢慢去查吧,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君亦陌饱含深意的话语还响在李武耳边,人已甩袖离去。
这么说,是紫茵吗?可是紫茵这么多年来打理府中,任劳任怨,温柔解意,对自己可说是掏心掏肺,赤诚以待。不,不可能是紫茵!可到底是谁呢?李武怔楞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