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这几日她都熬到很晚才睡,此刻还不到她睡觉的时辰,脑子里一直在想兄长的事。
刚知道兄长入狱,她第一反应自然是五雷轰顶,哥哥绝不可能杀人,那就只有可能是沈放在对林家下手了,他要一点点的折去沈厉州的羽翼,再将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她就像是困兽,无措地在屋里来回走动,恨不得长出对翅膀来,飞回家看看到底生了什么。
祖母应当很伤心吧,以父亲的暴脾气,只怕要提刀去与京兆尹的人算账了,若是她在那就好了。
晚膳她也没用几口,直到饭后她吹了吹夜风,突然想通了。
若沈放真的要对付林知许,应当是暗地里下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岂不是让沈厉州有所防备。
如果不是,那沈放这么做会不会是为了保护林知许。
这个念头一旦生起,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知道林知许肯定会帮沈厉州,既不想伤害他,又要能阻止他犯错,那寻个所谓的错关进大牢,就成了最好的法子。
但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想,沈放真的会为了她,做到这等地步吗?
她在等,等沈放出现,要是如她所猜想的那样,他今夜便一定会来。
他会怕她担心,会来确定她好不好。
想要他来,又怕自己的希望落空,如此复杂的情绪相互交缠着。
今夜是个无云的夜晚,天上的繁星点点,她只能数着星辰让自己焦躁的心平缓下来。
好在,他还是来了。
林湘珺装睡装得很辛苦,她虽然知道沈放之前每日都会回来,但都是睡着的状态,她不知道沈放会做些什么,既期待又有些胆怯。
直到沈放俯下身,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
那如珠如宝的珍重让林湘珺感觉到了爱意,也终于鼓足了勇气,主动而激烈地回应了他。
只是她没什么经验,每次都是被动承受沈放的亲吻,想学他的样子去吻他的下唇。
没想到不止是不熟练,还亲得过了头,将他的唇瓣都咬破了,血腥味瞬间充斥在两人的唇齿间。
这味道对林湘珺来说尤为的香甜,不想对沈放也有刺激的作用,原本他还只是不带□□地轻轻贴着,她的主动像是将他的火彻底点燃。
顷刻间便夺回了主动权,他吻得很凶,像是要将这些日子无法倾述的相思,都要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林湘珺起先还记得要小心他被咬破的伤口,得避开些,等到后面,她已经被亲得昏头转向,哪还顾得上什么伤口。
他的手掌垫在她的脑后,手指轻轻地揉搓着她的后颈,在她感到舒服放松时,舌尖熟练地顶开牙关,在她口中肆无忌惮地扫荡,就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而林湘珺则像只满足后的猫,出细细的嘤咛,她的眼里是他,耳畔是他,就连浑身上下都被染上了他的冷香。
挣扎间,她似乎还听见了脚踝上的金铃铛出清脆的叮咛。
每碰一下便出一声,这声响不再刺耳,而像乐章一样动听。
她好喜欢与他这样的亲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唇瓣麻,偷偷换了三四次气,沈放才将她松开,口中喘着粗气,一把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他此刻实在是太舒服了,他不想让林湘珺看见他此刻的样子,也不敢让自己去瞧她,他怕他会失控。
沈放单手撑在她身侧,待缓过劲来,打算抽身站起,不想手腕被人轻轻地圈住了。
他疑惑地低头去看,就见林湘珺双颊绯红,但目光却很坚定,她慢吞吞地往床榻里面挪了挪,空出了大半的床榻出来。
“阿放。”
即便她只是喊他的名字,什么都没有说,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让他睡在这。
沈放眸色又黯了一分,声音中透着隐忍不的颤动,“你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吗?”
林湘珺的双眼湿漉漉的,就像是只懵懂的小鹿,偏偏这样的纯澈才最是诱惑人,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人和她说过,沈放是几时来又几时走的,但光是看他那泛着血丝的眼,就知道有多累,他怕是将所有休息的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了。
她想让沈放舒服一点,“阿放,我不怕,我想你陪着我。”
话音落下,沈放已经合衣躺了上来,他身长腿长,林湘珺这本来不算小的床榻,瞬间被他占去了一大半,她就缩在角落里,看上去怯生生的让人很想欺负。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宽大的手掌在她脑袋上用力的揉了揉,“真是个傻子,便是我,也该防着的。”
林湘珺沉默没说话,过了不知多久,久到他以为她不再开口时,她蒙住半边的脸,很小声地道:“可以欺负的。”
如果是沈放,那她愿意,做相爱之人该做的事情。
沈放蓦地一愣,见她双眼红,虽然很害羞却还很坚定说这话的样子,瞬间气血往一处涌动。
真是没经历过人间险恶,完全不懂人心,他想对她做的事,她若知道定要吓坏了。
他该拿她怎么办。
林湘珺说出口后反倒有种解脱的感觉,不再羞耻了,她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可左右都等不到沈放的动作。
除了手臂横在她的身上,便没了下一步,且他还压在她的被褥上,她想给他盖点被子,都扯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