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秦彧这三个月来没有找过沈子契,必定是因为他那晚参与的军方会议有了什么计划。
可到头来,还是要回到原点吗?
“到时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他沈家最后的结局,看看你不惜对师父下手到底能改变什么——”
秦彧这次却没有说完,因为原本一动不动被他捏在手里的吴泠竟猝然抬头,出其不意地紧纂住他的手臂,硬生生将他掰开的同时,已然纵身一跃,一脚踹在他身前,力气之大,踹得他重重撞向身后墙壁。
“你敢动他们!”
清软的声线此刻不顾一切地拔高,带着不能适应的破音,吴泠急促喘息着,干脆扯下破烂碍事的羽绒服,在秦彧凝重的目光下,手上赫然是他的神影。
“我虽然不比你与师父相处长久,身手不如你,”
只见吴泠情绪明显有些失控,眼眶通红地第一次与秦彧如此横眉对峙,“但你真逼得我拼了性命,我也未必不能教训你!”
说着,吴泠愤然躲开欲夺回神影的秦彧,不顾肩上剧痛,也感受不到刺骨寒意,竟是一下下朝秦彧劈去:“沈家的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将对我的仇恨转嫁到他们身上!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沈子契从来不是神风局的敌人!殓门才是!让这些学生年纪轻轻就失了心智的人才是!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你,你根本就是个长不大的幼稚鬼!不配掌管神风局!”
“神风局成立的初衷,你是不是也已经完全忘记了!”
“……”
秦彧被吴泠罕见凌厉的气势当真逼得连连后退几步,只是惊诧过后,却也重出手,以他的身手很快便又拿回主导权。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师父救你性命,你又怎么回报他的!”
狠戾制住吴泠不经意颤抖的右手,秦彧终将神影抢回的同时,毫不留情拧着吴泠的胳膊,给他反按在地上。
“师父让你活得像个人,你却一心巴结沈家,你又对得起他了?”
“你胡说什么!”
吴泠感觉不到痛般拼力转身,浑身血迹斑斑,又沾满泥雪,冲秦彧大喊。
秦彧冷笑:“你跟他沈子契才认识多久,分开那么多年没见,你就极力护着他,跟沈峥嵘一起隐瞒他身上的东西,不是为了他家的权势难道是狗屁的感情!”
“……”
吴泠闻言心中一惊,可顿了顿,又担心是他故意试探沈峥嵘的事,便强行压下询问,只忍不住回他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不管你信不信……”
“我为沈子契,可以去死,与他是谁无关。”
吴泠脸上混着先前被喷溅的血迹,这样字字清晰地说着,像个小煞神,又趁他松懈一头撞向他,自秦彧的钳制下奋力起身,“所以你怎么对我都行,但你敢动沈家任何一个人,我,我一定会拼尽一切让你后悔莫及!”
像是透支了心中最大的恶意,吴泠抖着单薄的身子站得直,却一抬头,看到与展云舒一起从堵在巷口的神风局特工中挤进来的沈子契。
大口喘息着,沈子契怔怔看着他一身狼狈,在汹涌朔风中仿佛随时会被吹走的尘埃,半晌,看不见周围所有人般,缓缓走过去,双手搓了又搓,才摸摸他冻到红紫的耳朵,给他往怀里抱着,头却埋在他的颈间,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