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不敢相信,自己只是一拳下去而已,怎么就死呢?
叶明达气急败坏怒骂。
“你这一拳,大象都被你打死,不要说是人。”
天阴沉沉的,偶尔飘着毛毛细雨,路人的行人裹紧大衣低头匆匆赶路。今天效外的安息园比往日的公园还要热闹。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脚步匆匆、神色凝重。细小的雨点夹着寒冷的风吹在每个匆忙赶路的行人身上。
苏明和罗思远驾车来到了安息园,罗思远提着事先准备好的一瓶酒和一碗还尚存热气的芹菜饺子,朝郑志毛长眠的地方走去。
“老罗,你看右边,江院长。”
罗思远抬起头顺着苏明的言语看去,江浩戴着一幅黑色的墨镜,整张脸几乎埋进衣领,正朝安息园出口匆匆走去。
“他怎么也来这里?”
“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
江浩迅地钻进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里,轿车缓缓驶离开安息园。
“他好像从那边过来的,我过去看看。”
苏明朝江浩刚才出现过的墓碑方向走去。
罗思远来到郑志毛的墓碑前,墓碑前竖着一大束沾着雨珠的菊花,就知道郑志毛生前深爱着的女友刚来过不久。罗思远从篮子拿出一碗饺子放在墓碑前,往地上轻轻斟了斟酒,从口袋里掏出郑志毛生前最喜欢抽的黄金叶,啪地点燃一支,放在墓碑前。
十多年前的点滴像天上飘着的云朵似的,连绵不断地呈现在脑海里。那一年,罗思远18岁,他第一次远离家乡来到天城大学读书。也是冬至,那年的冬至与圣诞节连在一起,正逢周末,宿舍里的三位男生,下课铃一响,早已像天上的鸟似的,各自飞奔往自己所喜欢的地方或是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罗思远这个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孤儿,在十七岁那年,奶奶也丢下他一人,离开了这个充满疾苦的人间。从此,罗思远就靠着村里好心人的救济度日,王大妈一个地瓜,张婶一碗清粥,东叔一个包子饱腹……
物质上的贫乏并不能将罗思远打败,反而让罗思远意识到了想要改变命运,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奶奶临走那句微弱又无比殷切的话让他铭记在心—一定要坚持读书。
考上大学后,罗思远生活经济拮据,一天三顿都在学校食堂里吃。即便是节假日,对他而言,简陋寂廖的学校宿舍依旧是他最好的归宿和去向。就在他落寞地从教室出来朝宿舍走的路上,从背后传来一声。
“思远。”
他转过头是班里是活跃分子郑志毛,此时正笑吟吟地站在离他背后只有一米多远朝他打招呼,还没等罗思远反应过来,他又热情地出了邀约。
“今天是冬至,走,去我家尝尝俺妈包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