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当时是她信誓旦旦替姜荺娘做的保,姜荺娘才把那契纸交到她手中的,没曾想会弄成这个样子。
姜荺娘道:&1dquo;拖累姐姐了,这铺子既然与我无缘,我也不能再强求了。”
薛桂瑶狐疑道:&1dquo;你先前还很看重这铺子,莫不是唬我的?”
姜荺娘道:&1dquo;我骗姐姐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留个铺子存些钱银好度日子,没了这铺子,日后我有了余钱再重开一家含胭斋不是一样?”
薛桂瑶听她这样说心里顿时也释然。
合该这么想的,薛桂瑶手底下也有好几间铺子,亏了的倒闭的也不是没有,是以她也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情。
比起她们做姑娘的名声来说,这些铺子都是小事情。
原先她还担心姜荺娘会转牛角尖,见姜荺娘与自己想法都差不多顿时松了口气。
&1dquo;好妹妹,你放心吧,咱们日后机会还多得是,这些算不得什么。”薛桂瑶说道。
姜荺娘应下了她,她才安心回去了。
晚上姜荺娘却辗转难眠。
芷夏替她燃了安神香,又小声道:&1dquo;姑娘是舍不得那铺子的吧?”
她跟在姜荺娘身边,又听了对方与薛桂瑶的话,事情前后顿时也都能串联起来了。
姜荺娘道:&1dquo;我母亲去的早,留下的东西也少,除了一个簪子,也就剩下这铺子了。”
她当下与薛桂瑶说是不在意,可她自己都不能确定若是铺子真到了林清润手中,她是不是真的还能冷静下来。
芷夏叹了口气,道:&1dquo;薛家的人是姑娘的亲人,天子余怒未消,避嫌都来不及,想要来插手这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合适,若是有贵人能帮帮姑娘就好了。”
姜荺娘没什么力气&1dquo;嗯”了一声,叫她熄灯。
芷夏转头便吹灭了蜡烛,去了耳房歇息。
黑暗中,姜荺娘耳边却仍旧想着芷夏最后那句话。
实则是有个人能帮她的。
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实在不愿意。
姜荺娘轻叹了一声。
如若她和庄锦虞之间还有什么牵连,那就是庄锦虞尚且还欠她一个要求,不是么?
隔日姜荺娘给薛老太太请过了安,又顺口提了要出门的事情。
薛老太太奇怪道:&1dquo;你这些日子出门倒是勤快得很。”
姜荺娘笑了笑,说:&1dquo;先前对这里都还不熟,也不敢随意走动,如今都熟悉下来了,才敢往外跑的。”
薛老太太疼惜她,虽不喜欢她总出门,却也不想拘着她,只叮嘱她一句&1dquo;早些回来”,便放她去了。
姜荺娘出了府便直奔着三福楼去了。
到了地方,楼里人一见着她也不多说什么,便将她领去了后院。
姜荺娘开门见山地将铺子的事情与柳琴说了一遍,柳琴好半天才捋顺了头绪。
姜荺娘道:&1dquo;今日我便是想着,能不能寻个身量与我相似之人,替我去瑾王府走上一趟&he11ip;&he11ip;”
柳琴道:&1dquo;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若是姑娘愿意,凭着姑娘当年对我的恩情,这三福楼给了姑娘我也没有二话的。
只是当日替姑娘所做的事情,着实是冒了好大一番风险。
如今姑娘还想叫我带个替身去那瑾王府,我只怕我三福楼里的人全都加起来也不够他们填坟的。”
姜荺娘见她说的这般严重,有些错愕道:&1dquo;若是这般严重,我自然不会强求你&he11ip;&he11ip;”
柳琴解释道:&1dquo;那瑾王防心重得很,若姑娘去,他们就算看穿了姑娘的身份,也不敢有二话。
可若我带个替身去,他们但凡现那女子并不是那夜出现的女子,便只会将这一切当做是个什么大阴谋,到时候我若还活着,必然也是活在瑾王府的地牢里的。”
姜荺娘咬唇道:&1dquo;是我思虑不周了,那便劳烦琴姨带着我亲自去一趟吧&he11ip;&he11ip;”
柳琴知道她心中畏惧的是什么,心里也很是怜惜。
他安抚道:&1dquo;姑娘只管放心,旁的事情没有经验,这些事情我还是熟的,定然不会出漏子的。”
姜荺娘点了点头,转身去换了身上的衣服。
晌午时候,瑾王府管家听得三福楼里来了人,问清楚了缘由,才想起来庄锦虞在外面留的一桩风流债。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也确实听到庄锦虞与他交代过一句。
只是他没想到那女子会过了这么久才找上门来。
待下人将人领来偏厅,管家上下一打量,见着女子戴着帷帽,垂下的白纱长至腰间,根本就看不清半分样貌。
柳琴开口道:&1dquo;先前便说好了,她家里清白本分,也不想沾染什么是非,今日她有了要求我才带她过来。”
管家道:&1dquo;自然,若是姑娘愿意,王爷必然也会给姑娘一个名分,不叫姑娘在外面受了委屈。”
姜荺娘哑着声音道:&1dquo;多谢管家好意,只是我并无此意,这回过来,也是因为我看中了街上一个铺子&he11ip;&he11ip;”
管家道:&1dquo;这个好说,只是不知道姑娘看中的是哪个铺子?”
柳琴接过话道:&1dquo;是一个胭脂铺子,叫含胭斋,我打听了一下,听说是从前姜家的产业,却不知主人是谁,姑娘才有了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