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人赞成云浩然定亲。
附合他的人接着骂:“你一个妇人怎么敢作主退亲!云祝不在,你应该问问长辈们。由长辈们拿主张。你算什么!你怎么能退亲!”
老太爷们慌了手脚,虽然他们自家里说话时,说宇文家不好。但是……“宇文太师招惹不得,你们给他抹黑,他岂能罢休?这是亡我云家吗?取家法来,取家法来,打死这两个作孽的媳妇!”
两家悬殊太远,在自家里骂几声是威风的,真的对上,云家自乱阵脚。
“咳咳,”
明三爷咳上两声。郭大人会意,他虽是郭公公的干儿子,但知道公公也不情愿和长公主撕破脸面。而在宇文家里由两道圣旨开始,算撕上一回,郭大人还不知道。
就算知道,明三爷的身份比他高,他就算阳奉阴违,现下还得按明三的意思行事。
呵斥着云家的人重跪好,不许骚乱。请明三继续问话。
“云刘氏,你对我母亲说的话,再说一回。”
明三还是这句。
云刘氏颤抖着把话说了一遍,云家的人不管是赞成亲事和不赞成亲事的人,一起面面相觑,心里骂着同样的话,蠢妇,你就是个蠢妇。
郭公公频频的来,爷们都看得出来,可能与云浩然中举有关系,但也和宇文天是他岳父有关系。
当家爷们的话不会对云刘氏说,云刘氏听的最多的,就是严氏的话。当家爷们有些人还会酸溜溜讽刺云刘氏:“哟,和宇文家成了亲事?”
其实出自嫉妒。换成说话的人自己儿子定这样的亲,他一定乐到天上去。
那个人可叫宇文天。哪怕他现在自称文天,他也是宇文天的能耐,依然拥有宇文天的旧名声。
因为嫉妒,有些人表面上不说实话,方便严氏挑唆,云刘氏听来听去的,也以为定这门亲事会让云祝父子在家里难做人,也妨碍到云浩然在京中为官。
文天和云祝商议好的,云浩然去外省为官,躲开京中云家的大环境。
也是云刘氏不满之一。在京里亲戚多,寻人帮忙说话都多张嘴。为什么要我儿子去外省无依无靠?
现在呢,成了贬低她的人多张嘴,多张嘴,多张嘴…。大家一起痛恨:“蠢妇!你哪有退亲的资格!”
云刘氏的魂还不知飞去哪里,这又飞走一回。接下来明三问话,心胆俱碎的她茫然中,有什么说什么,如实的回答。
书办沙沙响的记录下来。
“好了,咱们现在顺天府算有具结。你们先于我母亲,自己进的宇文家,就不存在我母亲强迫你们说了什么。在此以前,我母亲从没有见过这位云二太太。退亲是自愿,这具结上有。退亲与我家没有任何关连。从此时开始,外面的一丝一毫闲话,都由你们云家堵上!”
明三黑的深邃的眸子,露出一段狠意。
云家的人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家往宇文家退亲,已是我家的大损失,怎么又能把长公府也牵扯进来处置后续。
有一个人大胆地问出来,不然过了今天,他也没胆子往长公主府质疑:“敢问三爷,退亲哪里得罪府上?”
明三一语石破天惊:“今天,你家退亲之日,也是我明三爷求娶文尚书之女之日。”
云家的人呆怔住,呆呆的看向他,心里有如万马奔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刘氏泪如泉涌。
面对一干子疑惑的眼光,明三悠闲的捧出圣旨,长身而立,笑的颠倒众生:“我有赐婚圣旨,此系圣命。”
“咚!”
一个老太爷一头栽了下去,晕了。
“咚咚咚咚……”
几个老太爷跟着栽了下去,晕了。
别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灭顶之灾啊。一个大胆的蠢妇以退亲羞辱宇文家和宇文天,不想有一道圣旨,把长公主府也扯进来。
明三爷的笑在他们眸中有如鬼魅,说话有如一刀一刀刻到他们心上。
“你们自己心知!退亲,是你家自愿主动!先退,又有文书为证。随后,我家求亲,皇上赐婚!这顺序错与不错,都在你家人心里!又有这具结为证。从此以后,除去你们家在具结上写的怀疑以外,这京里京外若是有对文尚书之女半个字的闲言碎语,对我家的闲言碎语,我明家头一个把你们告上衙门!”
收好圣旨,把具结从呆呆的书办手里取过,看上一看,写的满意,抛到云家的人面前:“凡在这里的人,签字也好,按手印儿也好,画押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咚”
地又是一声出来,算强悍的严氏终于支撑不住,她也晕倒在地。
昏迷以前,严氏只有一个心思。她苦心的对策不但付于流水,反而退亲给云家上一道枷锁。
退亲为什么?为的就是羞辱宇文家,羞辱那现在改名为文天的宇文天。
但现在一道具结存在,此后云家却要解释闲言。
当天退,当天定,不可能没有闲话出来。退亲不再是痛快事儿,不再是表面不让痛快,暗地也痛快的事儿。反而成了云家的大麻烦。
和闲言碎语作斗争,云家哪有这个能耐?以后有这闲话出来的时候,云家就只能跟后面累到半死,或者累到去死。
严氏哪里承受得住这巨大的打击,羞辱别人的结果,最后羞辱到自己头上,带给全家人一波大灾难。
她重重撞到地上,头的下面有什么流动着,缓缓的出来一道细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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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一波揭开仔。待仔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