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叶玉两个庶女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吃的好,穿得干净,眼见的往白净秀气里长,特别是十五岁的叶兰因摆摊做生意练出了爽朗利落之气,跟在老家时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十二岁的叶玉以前吃不好穿不暖,是又黑又瘦又小,简直就是没娘受虐长大的典形模样,到京城以后,叶芝开导了叶何氏,叶何氏因为儿子出息手中有钱,心胸开阔不少,现在也不为难这个典妾生的庶女了。
小妾叶姜氏与苏流云一起准备中元节的元宝,坐在回廊穿风处一边折一边乘凉聊,老家、京城、想起什么就聊什么。
叶家妻妾嫡庶一起过日子,平常且和睦。
叶芝没能享受到这份安宁,长虞候世子姜伯涛到底请到她面前,看在滕冲的面子上,她不得不走一趟。
在进案现场之前,叶芝事先声明:“姜世子,这个案子是去年冬生的,离现在半年多了,很多痕迹都变浅甚至消失,我不能保证肯定能查出凶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姜伯涛不仅没恼,甚至表现出‘我知道你谦虚’你不必谦虚我相信你的样子。
叶芝就……很头疼。
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听进去,他就是肯定她能找出凶手,罢了,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有未被现的线索,那就用心用力找吧!
因滕冲的关系,叶芝对姜世子的表弟——汤文鑫案大致有所了解。
汤家祖上曾为过大魏朝皇帝的帝师,曾盛极一时,但伴君如伴虎,帝师不知哪句话惹得皇帝不快被贬,虽没动根基,但汤家算是跌出权力中心了。
到汤文鑫祖父只是个国子监博士,倒是教了不少学生,其中不乏贵勋之家子弟,因为师德厚重,他资质平庸的儿子被得用的学生提拔到礼部做了个六品主事,大小也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官了,只要不出不屑子弟,在京城还混得过去吧。
汤文鑫仗着姑姑嫁到承伯府成了伯府夫人,为了满足繁华京城醉生梦死的奢侈生活,不管是祖父还是他爹、他姑丈的名头,只要能用,什么坑蒙拐骗的事都干,就是为了弄到银子尽情挥霍。
这是一起复仇案?
凶案生在别院,这院子从去年冬到现在就没再住过人。
“也没人来动过,是吧?”
叶芝看向满屋灰尘,脚步轻踩,时不时蹲下,伸手拂去上积灰,露出凝固变色的血迹。
姜伯涛点头:“嗯。”
“现场保持的不错。”
叶芝看向倒的桌凳,脑中推测着凶手潜入房间杀人的行动轨迹,“当时有找到凶器吗?”
姜伯涛摇头,“没有,但仵作记录,我表弟死于长刃兵器,可能是剑或是腰刀。”
叶芝诧异的望向姜、滕二人,连她这个现代人都知道剑与腰刀根本就是两个兵器,剑双刃且直,横竖可以杀人,刀是单刃而且腰刀一般做成弧形,只能割、砍,根本不一样。
“伤口很特别?”
“仵作说伤口切面很烂。”
到底是恨意难平,还是混淆视听,如果是前者,那很可能是仇杀,若是后者,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家伙啊!
叶芝弯腰,俯身细看半桌沿边,血迹凝固,她拿出定制的放大镜,百倍之下,血迹上衣服毛屑纤毫而现。
这是在当铺里淘到的水晶石,被他打磨成了放大镜,一个合格的刑侦人员怎么会没有趁手的工具呢?
京城某处巷子,王三正在整理院墙后的雨水道,“这几也不知被丢了啥,臭死了,到底谁家丢了死老鼠,有没有良心,难道就臭我家吗?”
王三一边怨气冲,一边用铁抓篱筑出了什么东西:“烂乎乎,这么大,不像老鼠,到底是什么?”
他凑上去看:“粗大又烂的要脱节,这不是个……”
意识到是什么,嚯一下,王三扔了东西就跑,边跑边惊叫:“杀人啦……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