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是从上京调来的禁卫。自古以来禁卫不?认主,只认兵符。裴煦手上现在没多?少?兵力?,正面对抗可能没有任何优势。
“裴煦!”
那人声音忽然放大,隔着很远的距离,要将上面的话带到:“我家陛下说了,从始至终,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一条狗。你与他斗了一生,却?从来没赢过,知道我们为何今日才进潭州吗?”
他仰天大笑?,“不?怕告诉你,陛下已经决定从上京来此处亲自送你上路,现在就在城外等着。今日是他母妃的忌日,往后,便也是你的忌日了!!”
话音落下,他抬手准备下令出兵。
就在这时,远处的寝殿却?开门了。出于威严,季枝遥并没有转头去看他,却?能从眼?前嚣张的人眼?底看出一丝下意识的恐惧。
他一手慢慢摩挲扳指,步履从容,一步一步朝门边来。
不?知为何,纵使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季枝遥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裴煦不?会?输。
淡淡的沉香味在鼻尖荡开,季枝遥看他换上一身洁白如玉的白色锦袍,头以玉冠齐整束起。用最体?面端正的姿态,最不?咸不?淡的语气反问一句。
“谁是棋子,谁是狗?”
第24章
值一日巳时,周围气温有些高。季枝遥站在院中,感觉背后已经被一身汗浸湿。
裴煦淡定从容地绕过季枝遥,挡在她身前,冰冷阴鸷的视线仔仔细细将眼前这位不认识的人打?量一遍,“既然兄长在城外,为?何只让你一人进城?是不敢么。”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减弱眼前人气焰。薛锋从未见过裴煦本人,先前在塞外偶得机会与落难的裴起?相识,自此便成了他身边的近侍。
裴起?复国?“成功”
,身边侍人皆以为自己主子有通天本领,听?了他对裴煦卑劣的形容,便以为?他确实不过如此。可眼下看到的场面,无论哪个细节都让人怀疑。
薛锋仍然强撑,硬气道:“见你何须我家主人亲自出面!对付你这样的人,我便够了!”
听?到那两个字时,季枝遥眉心微微蹙了下。
从前还在塞外生活时,胡族许多?富贵人家都有圈养奴仆的习惯。此类仆人比普通侍人地位高些,却也?需要无条件接受主子的打?骂责罚,像宠物?一般。
以为?这人是裴起?身边的大臣,不成想?竟只是个奴仆。
裴煦看了远处侍从一眼,伸手指了指屋中某个方位,即刻有两人往里走。
出于防备,薛锋整个人往后退,身后的大军皆后撤。
他神情紧张地紧紧盯着院中,不知?裴煦在搞什么名堂。以为?是要搬出什么武器,却只在片刻后见他们搬了一把凳子,正正地摆在院子中央。
“告诉你家主人,孤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自己乖乖过来,要么就如此耗着。孤有的是时间?,却不知?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周围闹事的百姓早已因为?裴煦的出现噤声,相比而言,裴起?的威严比不上裴煦半分,对方颇有种半路杀出来一个野路子皇帝的感觉。
薛锋仍旧嘴硬地骂着他,转身就要往回走。
可他只动了一步,周围突然射出一根箭,不偏不倚扎在他左侧小腿上。
“啊!!”
他立刻痛苦地跪在地上,用力捂着伤口嚎叫,“你竟然偷袭我!”
裴煦漫不经心地抬眼,坐在椅子上往身子微微前倾:“你以为?这是谁的疆土,容你在此放肆。”
“你!”
他费劲地喘着气,根本挪动不了半分,只好艰难地回头朝一个离他很?近的士兵说:“快!快去禀报主人!!”
裴煦与薛锋到底有些距离,而季枝遥此刻已经站到他身侧。听?到“主人”
二字时,裴煦分明笑出了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也?逐渐攀升至天空的顶峰。方才匆匆离开的士卒在许久后才折返,脸上的慌张无法掩盖丝毫,凑近薛锋耳边说了几句,听?者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说:”
怎么可能!“
裴煦一点也?不好奇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很?喜欢观赏眼前人垂死挣扎的无力感。
军规森严,奈何眼下情况特殊,身后的禁卫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竟起?了些议论?声。
裴煦叹了口气,将脱出的扳指重卡在拇指指尖,随后优哉游哉地站起?来,随意往前走了两步,“孤猜的不错的话,你主人跑了吧?”
薛锋双眼瞪大,仍然不敢相信:“我们的军队早已将潭州团团围住,分明不会出丝毫差错!主人为?何会觉得有变!!”
裴煦唇角微微勾了下,抬手随意摆了下:“要不,你亲自问?问?他?”
话音落下,远处忽然传出一道愤怒的谩骂声。
陈钧擒着一个身着龙袍的人,像拎着鸡崽一般,连拖带拽的押送至裴煦跟前。
待薛锋看清来者的面容后,他险些直接晕过去。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主子裴起?!!
“裴煦你个狗贼!尽用阴险小招,有种我们正面对抗!”
裴煦转身从陈栢身上拔了一把匕,随后下令让他的近侍将薛锋押来。他的腿上还插着一根箭,裴煦见状,伸手用力将箭拔出,血溅起?的方向,正正好喷了裴起?一脸。
满院都是薛锋的嚎叫,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不少孩童妇孺早已吓得背过身去,季枝遥离得最近,整个人却显得尤为?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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