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明摇了摇头“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据我所知心魔是很狡猾的,如果他一次没有抢到身体的掌控权,那么他就会蛰伏起来一段时间。至少这段时间你是安全的。”
虽然游子明话是这么说的,但张乔年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一旦被心魔掌控了身体,那他还会不会存在,或者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就不一定了。
“别想这么多了,明天就是小年了,过年的时候别愁眉苦脸的,不吉利。”
张乔年听他这么一说,“噗呲”
一声笑了出来。
“你一个阴阳先生还信这个?”
游子明一脸认真的说道“这虽然是民间的风俗,但老祖宗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你还真别不信。我之前就经历过这种事。”
听他这么说张乔年也来了兴趣。
“来来来,展开讲讲。”
“这件事还是生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没上山学道呢,这家人是我邻居。我记得很清楚他家那个媳妇叫董丹,长得大个,小圆脸,还有一颗小虎牙,一笑那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那叫一个好看。尤其是身前那两个大灯,一走道都来回颤悠~”
游子明说的时候那眼睛好像都看到这个小媳妇了,而且手还一抓一抓的,好像他已经把那两个大灯抓到手里了似的。
“等会,你就说故事就行,不用把细节刻画的这么清晰。”
游子明似乎对于张乔年这种扫兴的行为有些不满。
“你懂啥,这不是为了让你更清楚的知道她多好看吗?你到底还听不听了?”
张乔年无奈道“好好好,我的错,您继续讲。”
事情生在四十多年前,那时候游子明家的条件还挺好,所以也养成了游子明成天游手好闲的性格。
他父母对他这种性格也是没有办法,毕竟都已经这样了,好在家里条件不错,大不了以后多花点钱给他找个媳妇,就当是给老游家留了个传宗接代的种吧。
而游子明的邻居家却情况恰恰相反。
邻居姓赵,在村里算是个大姓了,但这个大姓也只是说这个村子里姓赵的人比较多而已。
邻居家一个孤寡老太太,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老太太脾气很不好,谁要是惹到她,他能追着你骂你二里地,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这也使得村里没人敢招惹她,或者说不愿意和这种泼老太太有瓜葛。
但是老太太的儿子赵天鹏和她却不一样,他和他母亲性格截然相反。
待人彬彬有礼,甚至老太太和人争吵的时候赵天鹏也会出面道歉。
看在赵天鹏的面子上,倒也有人帮他说亲,董丹和他就是别人帮他介绍的。
俩人虽然不能说是一见钟情,但也算相互看对眼了。
那时候的人只要相亲成功就开始准备订婚事宜了,订婚半年也就可以结婚了。
两口子结婚之后感情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老太太。这老太太可以说除了对自己儿子好点外,对所有人都一样。
不管董丹对她多好,她都不满意,总挑唆儿子和她干仗。
但赵天鹏却很会调节婆媳关系,虽然不能让老太太改变对董丹的态度,但看在自己丈夫这么为难的面子上,董丹也不和老太太计较。
时间来到了两人结婚的第一年,在东北过年的时候其实讲究还是很多的。
就比如说进了腊月不能生气,有再大的事都要等年后再说。
还有说话的时候不能说什么死,衰,丧,难之类不吉利的字眼。
但老太太平时说话都习惯了,加上平时也没人敢说她,所以她也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反正就是想说啥说啥。
至于骂人生气那是常有的事。
谁要是不给她好脸,老太太就是一句“你瞅你一天吊着个脸就跟丧门星,横死鬼似的。”
如果赵天鹏劝她还好一点,可要是董丹劝她,他也不顾及自己婆婆的身份,直接就是一句“我儿子娶你真是家门不幸,他爹啊,赶紧来把我接走吧。我真是太难了,儿媳妇现在连我都骂。我活着真是没意思啊。”
那真是连哭带嚎声泪俱下。
平时怎么说都行,可是一旦进了腊月,所有冤亲债主都会找上来。你可能是顺嘴说一句,但是听在冤亲债主耳朵里那可就是许愿了。
你说活着没意思,还想让老伴把你接走,那老伴可能就会想办法帮你完成心愿。
老太太这话是大年三十中午说的,晚上还真就差点让她老伴接走。
看到这里的南方读者可能不知道,常言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南北方差异更大。
南方有许多地区都是过年那天好酒好菜的做一桌,然后晚上吃,这叫年夜饭。吃完年夜饭这年就算过完了,甚至很少有守岁的习俗。
但是北方的好酒好菜基本都是下午一两点钟吃,吃完休息一会就准备包饺子。
过去因为家家户户晚上还要烧火取暖,包完饺子后还要趁着太阳没落山之前,把晚上要烧的煤提前放到屋里,因为煤和霉同音,东北往屋里拿东西又叫倒腾东西。这倒腾煤说的快点和倒霉听上去差不多,所以为了避开这个不吉利的词,一般都会提前把煤收进屋里。
虽然煤不能说,但是木柴在东北人眼里却有着不同的意义。
因为柴和财在平翘舌不分的东北人嘴里是没区别的,过去一般都会提前准备好一捆柴火,等晚上的时候在院子里拢一堆火,一个是寓意火烧旺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烧火又叫炼柴,和敛财同音。
其实这就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但却一直流传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