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极挥臂,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了梁定策。
梁定策接起来,当他瞧见手里的东西时,倏然睁大双眼。
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抬头看向梁极:“父皇……”
梁极站在宫灯前,掀开琉璃灯罩,拿起一旁的小剪,挑剪着烛芯。
“不懂?”
梁定策点头。
梁极轻笑一声,放下剪刀,似笑非笑地斜看他一眼:“那朕便告诉你……”
殿外雨声渐歇,殿内龙涎熏香缭绕,落针可闻。
半个时辰里,梁定策额头已经冒了三四次冷汗。
“听懂了吗?”
梁极负手看他。
梁定策捏着手里的虎符,许久,抬眸看向梁极:“儿臣明白。”
梁极勾唇,意有所指地说:“好儿郎,此行万里,你母亲在宫中,朕定不会薄待了她。”
“谢父皇。”
*
太后染了热症,病了几日。
萧棠担心,萧澜也放心不下,向宫中递了帖子,让萧棠入宫侍疾。
待太后睡下,萧棠轻脚走出殿门。
天色尚早,萧棠到偏殿取了东西去了秋兰殿。
虽说四皇子如今被封了太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一个替恒王出去挡枪的可怜鬼。
太子虚衔便是悬在他头上的剑,自是无人来巴结他,也无人提出让他搬进东宫。
萧棠进了秋兰殿,有宫人进殿通报,梁定策如往常一般,亲自出殿迎她。
萧棠抬手向他行礼:“太子殿下安。”
梁定策紧抿着唇,好似没有听到这声称呼似的依旧向她抬手回礼。
萧棠眼神复杂,沉默地移开了视线。
梁定策难得主动开口,往旁边让了让:“阿娘在殿里,五娘可要找阿娘玩?”
萧棠摇了摇头,接过梅月手中的盒子,轻声说:“我今日不是来找钟昭仪的。”
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梁定策,半垂着眼眸:“明日太子殿下便要启程,契独遥远,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漠西风沙大,怕太子殿下迷了眼,便以扇巾风面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