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缃之明白了,某处一下有了反应,不由又羞又怒,愤而下床,披上外衫就跑了出去。
站在天井里,被沁凉的夜风一激,景缃之清醒了。
秦禛这是不想跟他同床共枕,就故意恶心他,让他自己主动退出来。
“这小狐狸!”
景缃之转身要回去,转了一半又停住了,“罢了,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跟一个女子计较什么呢?”
“王爷。”
承影从稍间走了出来。
景缃之大步朝二门走了过去,“本王今晚睡方寸院。”
“啊?”
承影看了眼上房,“啊,小的这就安排。”
秦禛赶走景缃之,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宿。
凌晨四点,她被两个嬷嬷叫醒了,元帕交上去,再洗漱一番,又被嬷嬷们请出了王府。
景缃之正在马车里等她,他唯我独尊地坐在最里面,两条大长腿占了一大半地方。
秦禛也不计较,在门口坐下了,隔着玻璃窗看风景。
晨雾将起,一片片,一缕缕,在京城上方飘飘荡荡。
烟囱里烟不甘落后,空气中有了烟火气,不那么好闻,却很。
秦禛想起一个梗,“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她现在就是坐在宝马车里哭的那个了吧。
景缃之一直在观察秦禛。
他觉得,她是他目前见过的最难对付的一个女人——不光脑袋好使,脸皮还够厚。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秦禛实在忽视不掉,就只好面对他。
她问道:“王爷,我的侧脸好看吗?”
景缃之嗤笑一声,“你想听实话吗?”
秦禛道:“不,我想听假话。”
景缃之道:“很美。”
秦禛点头致谢,“谢谢王爷夸奖,那我就当真的听了。”
秦禛满意地弯了弯唇角,到目前为止,她对景缃之很满意——长得养眼,有风度,有分寸,却没有想象中的狂躁。
到了宫城,秦禛先下车,刚站定,就见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
“吁……”
骑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王爷,有密信。”
景缃之接过一只小竹筒,打开蜡封的一头,取出一张小纸条,打开看了眼,再双手一搓,纸条被搓得稀烂,一扬就随风散了。
他一言不,快步朝宫门走过去,转眼就不见了。
秦禛就这么被晾在了宫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