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按着那把断剑,冷眼看着他挣扎,“就是不该对江知也下手。”
“江知也……哈哈哈哈……江知也……”
陈留行痛得神色扭曲,忽然咧开嘴笑起来,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神色越癫狂,“百药谷行走,他凭什么站在你那边,凭什么……我陈氏哪里比不上,哪里比不上!!!”
段泽挑了一下眉。
“你若是好好对陈野,没把他当做祭剑的人牲,说不准百药谷行走也会站在你这边。”
“什……么?”
陈留行茫然道,“陈野……怎么?”
段泽蹲下身,对他低声说了句什么。
陈留行僵住了。
须臾,他突然疯似的挣扎起来,嗓眼里出“嗬嗬”
声响,面红耳赤,眼珠凸出,布满了血丝。
段泽起身,抽剑,干脆利落地一剑抹断了他的脖子。
“晚了。”
陈留行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出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骄阳烈火,峡谷寂寂。
屹立百年的铸剑世家,掌握南派命脉的陈氏,就这么易了主。
段泽拾起家主信物,打算离开,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沙啦”
“沙啦”
。
段泽皱眉,放弃了上马的打算,拎着剑朝前走去。转悠了一圈,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段泽正想再走一圈瞧瞧,脚边的沙土里冷不丁“唰”
地伸出一只灰败的手。
段泽:“?!”
他迅退开去,准备把这只诈尸的手砍下来。
“咳……呸呸……”
沙土里紧接着钻出一个灰扑扑的脑袋,脸上血混着泥,凄凄惨惨,“狗娘养的……差点把本公子活埋了……哟?”
那人瞧见了站在一旁十分警惕的段泽。
“这山石……咳咳、呸!你炸的??”
段泽认出来了。
是陈千山。
这都没死,还真是命大。
段泽眼神闪了闪,上前两步,将他从土里拔了出来,假装惊喜道:“你没死,太好了。”
“好个屁!”
陈千山破口大骂,旋即现这偌大的峡谷里,除了自己和段泽竟没有第三个活人了,顿时心慌了慌,态度缓和下来,“怎么回事?要炸山也不告诉我一声?”
“临时设伏,没来得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