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觉得稀奇,不依不饶地推了推他:“喂。”
“那个……”
段泽实在不想说,又被江知也推了两下,用力闭了闭眼睛,破罐破摔道,“是我。你好像一直挺不待见我的,我又进不去药庐,后山有棵树,爬上去就能看见你家的院子,我……我偶尔会去那里呆一下午。”
江知也:“……?”
他目瞪口呆,又觉得匪夷所思。
“不是,你怎么就看出来我不待见你了?”
他费解道,“风泽堂来递求医帖,我哪次不曾有求必应?哪次不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你对前来求医的人不都这样么?”
段泽道,“只要一接到求医帖,就会千里迢迢地赶过去,根本不顾自身安危,我劝两句就摔门脾气,最后还搬出了流云渡。”
江知也张了张口,一时竟无从反驳。
“我以为……以为你只是觉得我好用,不想给别人用。”
沉默须臾,他讪讪地开口道,“你都不肯喝我送你的药酒,我怎么想得到你只是在担心我?”
“怎么不肯?你送来的药酒,每一坛我都尝过了,只是不能多喝,不得不让傅陵游帮忙喝掉一些。”
江知也想起他一杯倒的豪迈酒量,无言许久。
“我见到的陈野,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你?”
段泽逐渐反守为攻。
“呃,你第一次见到陈野的时候,就是我。”
“这么早?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外面都在传我的死和你有关,我哪敢随便说。”
江知也撇撇嘴,“而且我觉得你挺喜欢陈野的,至少比对我好。”
“……”
段泽掐了掐人中,爬到床上,把他按住,一眨不眨认真地盯着看。
江知也被盯得毛毛的:“你干嘛?反了天了你,要不是本神医好心把你从绿柳楼捡回去,你怕不是要将花柳病都染个遍,浑身溃烂凄惨而死。”
“是是,自然全都仰仗江神医。”
段泽眼里泛起清浅的笑意,嘴角翘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不过,我忽然想起件事。”
“什么?”
“成亲一年有余,你我还未有过夫妻之实。”
江知也怔了怔,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瞬间连脖子根都变得通红,触电似的跳起来,想爬下床,又被拖了回去。
小狐狸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