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回了京都。
京都此时亦是乌云盖顶,朝堂之上,百官静立在渐渐冷冽的空气中,一言不。
地上跪着的张云山和袁华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上去。
终于上朝的西林帝厉声呵斥道。
“混账!谁让你们二人私自将人调走的!”
张云山抬起头看了一眼君离,咬了咬牙。
“陛下!前些日子无数百姓涌入京都求告,陛下又因病未能上朝,臣于心不忍,一时糊涂之下才与袁大人做了这样的决定,请陛下责罚!”
西林帝脸色阴沉。
“责罚?若不是景王临时调动了赋闲务农的云家军,这堤坝决堤祸及万千百姓的性命,你们有几条命可以赔!”
袁华脸上的冷汗直冒。
“陛下,这天灾并非人力可以预测,当时那样的天气状况下,我们也是为了这五县百姓的生计,才不得不放那些百姓归去,这实在是当时权衡利弊之下最好的选择啊!”
西林帝冷哼一声。
“好一个权衡利弊!天灾不可预测是真,但你们抗旨不遵却是不争的事实,若朝中官员都像你们这般擅作主张阳奉阴违,还要朕这皇帝做什么!”
张远山和袁华脸色惨白。
“陛下息怒!”
西林沉默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君离。
虽然眼下张远山和袁华一力抗下了所,但若说没有人在后面给他们撑腰,他也是万万不信的。
君离察觉到西林帝的视线,暗道不好。
父皇不是傻子,如今他若是一言不,反而会惹得他不快。
“父皇,此事儿臣也有监管不力之过!未能及时阻止两位大人,儿臣实在难辞其咎!”
“听闻如今五县抗灾物资短缺,儿臣愿号召京都商贾之家,并捐出宣王府半数家财,筹集白银三十万两已赎己过!请父皇恩准!”
反正有肖氏一族在,他根本不愁银钱。
若能换得父皇消气,便是值当的。
西林帝看了看跪在堂中的君离,眼中晦暗不明,他并未立即让他起身,只将目光转回朝张远山和袁华身上。
“张云山,袁华,你二人抗旨不遵本是死罪,但念在你等所为也算事出有因,便先革去你们两部尚书之职,押入大理寺,等灾情稳定后再行落!”
张云山袁华颤颤巍巍的跪谢皇恩。
西林帝的目光在朝中众臣之中转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了武官之列。
“云邵何在!”
云邵心中一惊,即刻应声上前。
“臣在!”
“这次你虽是被景王所迫,但终究是你云家军救灾有功,你便暂时兼任兵部尚书之职,调令京都附近所有备军前去支援景王!即刻动身,不得延误!”
云邵低头领命,心中却是震惊不已,陛下竟真的如景王与阮儿所言,选择了他!
早朝散去,西林帝罚君离继续跪于金銮殿上一个时辰,让他仔细静思己过。
君离独自跪于金銮殿上,只觉颜面扫地,浑身如被扒光了一样难受。
父皇从未如此下过他的脸面,如今却这般对他,他心中的恨意几乎要控制不住翻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