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男人一句话落,书房内,女子痛苦又愉悦的声音又高亢了几分。
男人越沉溺,呼吸粗重而炙热,恍惚中,又徐徐道,“阿月,别走,留下来陪我。”
那女子声音楚楚可怜,似被欺负得狠了,“可世子的未婚妻还在府内啊。”
男人声线嘶哑,终是意乱情迷,“阿月比那傅嘉鱼,不知好上多少倍。”
正是这一句,不知好上多少倍。
让傅嘉鱼脸色惨白,眼眶一酸,苦涩的泪水滚滚而落。
是啊,在李佑心里,她永远比不上女主江畔月光风霁月。
可光风霁月如他们,不也在书房这样神圣的地方,做那种龌龊的事么,他们又比她这商女高尚在哪儿呢?
在场所有女眷都惊呆了。
宋氏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呆怔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崔老太君站在最前头,书房里是什么情形,她看得最清楚,一想到身边的小姑娘正是那位世子口中不如通房的未婚妻,便抬手捂住小丫头的双眸,脸上浮起一抹怒意,“真是有伤风化!大家还不快出去!”
这一声矍铄洪亮的怒吼,才让宋氏如梦惊醒,她已顾不得体面,白着脸怒道,“真是造孽!来人!还不快去将那贼妇给我捆起来!”
几个仆妇手忙脚乱的冲了进去。
说完宋氏又回头对众女眷们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口。
看着那一张张轻蔑嘲讽的脸,恁是哽了许久,抱歉的话才说出口。
国公府闹出这种丑事,大家也不好再留下来看热闹。
不过,只要过了今日,国公府的丑闻一夜之间便能传遍整个东京城。
世间总不乏看笑话的人,只是可怜了傅家那位少失恃怙的小娘子,眼看就要嫁人了,偏在这时候未婚夫与别的女子在书房偷情,还是在冠礼上被这么多人现,这事儿放任何门户里都会被狠狠戳上脊梁骨!
男子还好,不过是多了个风流多情的名声,将那女子开了脸收在房里做个妾侍也就罢了。
可傅小娘子呢?
人还未过门,就被别的女子捷足先登。
就算日后做了国公府的主母,今日之辱,也会伴随她一辈子,去哪儿都抬不起头。
大家叹了口气,都心疼起这位小娘子来。
然而,不等大家从皎玉堂撤离。
傅嘉鱼却轻轻放开崔老太君的手,瘦弱单薄的身子从人群里站出来,走到中央,淡淡的看着从书房内衣衫凌乱着被捆出来的江畔月,一双眼蓦的通红。
纷纷扬扬的风雪里,她小脸白,带着哭腔,扬声道,“李佑负我,还请诸位夫人作证。今日,我傅嘉鱼要与卫国公府世子李佑退婚!”
退婚?
众人又是大惊,刚拔起的步子,又放了下来。
莫说宋氏气得浑身抖,便是刚整理好衣冠从书房走出来的李佑,亦皱起了眉头。
他冰冷的视线看向立在庭中的傅氏。
刚欢好过的俊脸还带着一丝薄红。
“傅昭昭,你在说什么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