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沈炼的宽肩窄腰,叶穗岁眨了眨眼,讪笑道:“不急的,祖母。”
“怎么不急?穗岁你听祖母跟你说。”
沈老夫人在这儿苦口婆心地劝导,另一边,白晴画已经跟着管家进了门。
白家在蜀东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与将军府一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的白晴画,在看到将军府的雕梁画栋之后,心中越紧张起来。
沈家这样有钱,会不会嫌弃她出自小门小户?
这念头一冒出来,白晴画又赶紧摇头否决了。
不会不会,母亲说过,慧姨母是她未出之前的挚友,二人虽然一个是嫡系一个是旁支,但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
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生的又与母亲五分相似,慧姨母应当是不会讨厌她的。
想想家里的糟心事,白晴画咬着唇瓣想,不论沈家如何对她,她都要留下来!拼了命也要留下来!
念此,白晴画露出个讨好的笑,“管家伯伯,晴画初来乍到,怕无意间坏了府上规矩,伯伯可否提点一二?”
管家正有此意,顺势说了几句府上规矩后,又提醒道:“还有一点,我家少夫人乃是金尊玉贵的福康郡主,姑娘见了还是要客气些的。”
福康郡主的名号,即使是蜀东成长起来的白晴画,也是听说过的。
她连忙表态,“小女决不敢对郡主不敬。”
“你也不必这样紧张。”
见她小脸都白了两分,管家笑说,“等见了你就知道,少夫人是个极温和善良的主儿,倒是我家大少爷——”
他还未说完,就听见有人问:“倒是你家大少爷怎样?”
这人嗓音慵懒好听,却叫管家眉头猛地一跳,他赶紧转过身去,弯着腰赔笑,“大少爷龙章凤姿,与少夫人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切。”
沈炼闻言讥笑一声,但看在他后半句的份上,没再同他计较,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今日穿着暗灰蓝色锦袍,衬得他稳重内敛。当然,不能细看。
细看之下,便知这些内敛都是唬人的,他宛如脱鞘的宝剑闪着冷厉寒光,通身的张狂与肆意。
不过白晴画也没来及细看,那俊美的少年郎已经没了踪影。
白晴画望着他的背影,咬紧了唇。
她生的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在蜀东,前来提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可这位沈家大少爷,连个眼角余光都未分给她,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管家没看出她的异样,不敢再多说,只催促一句,“姑娘,快走吧,夫人等您呢。”
“好。”
白晴画脆声应了,又朝那空无一人的小径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才转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