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凉腻的触感袭来,犹如露出獠牙的毒蛇缠绕。
南知意后仰身体,企图躲开他的靠近。
她越退缩,他眼里越是偏执,擒住柔软的双腕,搁在她脑袋上方。
哪怕他的举动执拗而无礼,却是没有用力气禁锢,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老婆,这没什么的,如果我连对别人残酷无情都做不到,我怎么长到二十七岁回京城遇到你。”
“他们都很坏,我是在保护自己,别怕我。”
弱肉强食的世界,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若非他手段狠厉,又如何让费列罗高看。
他要权利,要踩着费列罗的基石变强大,他要做到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看,他的确做到了,德萨、北美、欧亚,哪怕京城,人人忌惮他,却又想讨好他。
可人强大到一定程度,敌人便是自己。
现在,他的阿知,抗拒的就是他本来面目。
“我是正常人,我有感情,我将它们全部给了你。”
“我的阿知得到它们,要好好珍惜。”
他身上携带着浓烈铁锈味,时时刻刻冲击着所有感官,南知意忍不住侧头,躲开他的吻。
“阿、阿宴,你去洗澡好吗?”
她小声恳求。
亓官宴一顿,以为她默认了,认命待在他身边。
可即便她抗拒,他也不可能放她离开自己。
松开细嫩的手腕,想去拭去她的泪珠,他现自己指甲缝里有些暗色脏污,只好抽了两张纸巾放她手中。
“听你的,我去洗澡,乖乖的不要动。”
偌大的别墅只有客厅一盏灯光,仿若隔绝了外面的黑暗。
小腿收进裙摆,他触碰过的地方好像还是寒凉的,南知意害怕地抱紧自己,缩进沙角落。
她想走。
很想。
一个天性凉漠的人,自以为将仅有的爱给她,南知意深受其重,她怕自己无以回报。
巨大的绝望淹没全身,她无力再去想什么,脑袋沉重地靠着沙,慢慢闭眼。
……
沉睡许久,阳光沐浴着唯美的庄园,原先围墙下的娇艳玫瑰一夜之间消失,换成枝干纤细的矢车菊。
粉蓝相间相间的花丛,柔软可欺。
南知意醒来后,脑袋疼痛不已,如果不是小腿上覆盖的创可贴,她真以为昨晚的是梦。
她知道激烈反抗,只会令亓官宴用强硬手段,不如,稳住自己,看情况再另寻他谋。
揉着脑袋,亓官宴端着可口的饭菜进来。
一如从前,他宠溺地捞起人放腿上,“顾姨做的奶黄流沙包,还有云吞,我喂你。”
他单手抱着人,右手拿了一个小巧的奶黄包放在南知意唇边,温度刚刚好。
南知意别过头,不想吃他手指碰过的食物。
修长的手指捏着圆滚滚的奶黄包赏心悦目,却因为她的拒绝,停在半空中。
停留片刻,亓官宴将奶黄包放回去,掰过来精致的脸颊,拇指轻抚着红肿的眼眶,轻轻摩挲。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