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长的走廊里,四个邮轮安保人员询问南知意失踪的具体情况,阚子臣如实说明。
南知意暗嗤他们装模作样,如果没被人背后授意,他们早去查监控系统找人了,万万不会在这浪费时间拖延阚子臣。
她的出现,令阚子臣恐惧的心恢复跳动,要去拥抱她的举动停在她一步外,阴骇盯着阻挠他的人。
目光所及,小麦色肌肉手臂,一看就是不同于健身房锻炼的线条,琳达笑不达眼底。
“阚先生,男女有别,南小姐现在是我boss的女朋友,请您保持距离。”
话一出,阚子臣死盯着琳达,满面寒风。
他预想过无数南知意会遇到危险念头,却始终没料到她默不作声被别人捷足先登。
后知后觉怅然失笑,狰狞的五官犹如讽刺自己。
这琳达根本是那个男人的手下,图谋不轨靠近南知意。
阚子歌抱膀倚着门框,用英文送走安保人员,嘲讽道,“哥,你折腾够了吧,南知意迟早恋爱结婚,你还不嫌丢人吗?”
他们的阶层,无法容忍后妈的女儿重新嫁进来。
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留给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心底深处的秘密,阚子歌堂而皇之揭,阚子臣冷瞪着她,无声的教训是他在南知意面前最后的体面。
南知意甚是痛快,即便她想否认琳达说的话,可自己该借着亓官宴名头提前让阚子臣适应。
自己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弄瞎就可以控制的木偶。
侧身而过时,阚子臣抓住她的手腕,“他是谁?”
“哥,我只知道他是谢恩的表哥,”
南知意声音消沉,柔弱可欺,“谢恩他说可怜我眼睛瞎,非要给我介绍他表哥,说我当他亲戚挺好,这样就没人惦记我了。”
“南知意!”
阚子歌气炸,“谢恩追不到你,又把你介绍给他哥,真舍不得你找别人啊!”
乱吧,越乱越好。
南知意眨眨眼,模样无害;自己何德何能,只是一个你哥弄残的瞎子啊。
谢恩随意践踏自己,以及他表哥,再加上你们俩兄妹,斗去吧,最好在游轮到达目的地时斗出胜者,自己等着看谁最厉害。
南知意紧握的手机如常,殊不知,手机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阚子臣监听她一举一动,凌驾二人之上,亓官宴嗤嗤大笑,他反常的情绪,吓得牌桌上的人一哆嗦,押错筹码。
宽阔的房间里墙壁酒柜林立肃穆,几十号男人围桌豪赌,在他面前无人敢随性抽烟,只有他两指间半截烟蒂放肆阴燃。
挑高的房间,明亮的奢华水晶吊灯。
主位者掌握绝对话语权,他的心情就是规矩。
亓官宴周身清冷矜贵,左耳蓝牙耳机持续工作,他随意打了个牌,无人敢压。
没意思,一窝蜂找他空谈生意,只想钱财权利,还不如南知意胡言几句话轻松搅乱人心招人喜欢。
脸上一块可怖疤痕的金中年男人给他喂牌,壮胆说磕磕巴巴的中文,“亓爷,您看……我们合作的事——”
“方案给北美那边。”
金男人大喜,亓官宴松口的事,稍微松松手指缝,漏的钱也是他不敢想的。
亓官宴袖子挽在小臂中间,烟蒂按灭在烟灰缸;手腕上四个月牙状结痂的疤痕,排成一队镶进皮肉,突兀扎眼。
女人用力留下的痕迹,所有人注意到了。
震惊过后,纷纷揣测哪个女人得此荣幸,进入这个掌握一国命脉年轻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