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九月中旬。
长子县外一片忙碌,四处都是收割小麦的场景,虽然因为年前反贼,和冰雹减产了不少的粮食,但总产量却是没有下降多少。
不知是不是因为系统小麦种子的原因,加上帝国系统内打虫,渠道灌溉,还有运河的开,农肥,韩昔四百顷土地都达到了惊人的两到三石产量,要知道这小麦在山西有一石以上的产量就算是上好的良田了。
想到这个可能,韩昔不再出售系统的小麦,准备全部留作种粮。
因为韩昔四百顷粮食高产,所以四百顷田地收入了十万二千多石粮食,这产量已经达到长子县记录在案农田一半的产量了。
而长子县上年的税收是三万二千石,屯留则是四万石,这样的税收算是中等县了。
加上屯留县的六百顷土地,这个秋季,韩昔收获了二十三万多石粮食,加上十顷玉米田产出的五千石玉米,算是大丰收了。
韩昔收购这一千顷的土地都被他划拉到下等田,一亩要交税两升,一千顷地差不多要交两千石粮食。
两千石粮食折算银子上缴,大概四五千两白银。
这一千顷地大概雇佣了五千多户人过来照看耕种,按照约定每户大概要分走二十石,也就是说韩昔只收获了十三万石头粮食,不过这些佃户只允许留下十石粮食做口粮,其余的都折现银子放。
所以,这个秋季,韩昔收获了十八万左右的粮食。
佃户听后都是异常的欢喜,因为这交税经过张居正改革后,都是改成用银子交税了。
而本地的粮食商人就是借此压低价格,百姓又不得不贱卖,从此便出现粮食商人和本地官府一同勾结赚取黑心钱。
现在小麦价格在十二文一斤,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涨到了二十文,不过临近秋收后,便降了七八文,并且还有下降的可能,这断崖式跌落实在让百姓有些不适应。
“陈掌柜,你一直以二两一石收小麦到底是何意思,当时我们可是说好共同进退的”
范家一肥胖掌柜,名叫范乐的人有些恼怒的说道。
此时在一处院落中有三四个粮食商人在此,这些都是潞安府本地的粮食商人,还有山西几个大粮食商人的代表,一到秋收季节这些人最是活跃起来。
这几个粮食商人过来就是因为陈掌柜二两收粮食的事情。他们联手将粮食价格压到十二文一斤,然后陈掌柜这不讲武德的十四文收。
如此自然有大批的走货郎帮忙将几家的粮食运到陈掌柜这。运个一两里地,一石粮食就能赚个二钱银子,这不跟捡钱差不多,一日运个一百石,那就是二十两,直接可以休息一年什么都不干了。
陈掌柜这有些恶意竞争的意思。所以这几个粮食商人都很是生气。
北面虽然不像南方有什么商会调节价格,但犯众怒,别的商人也会联手打压。
这和市场卖菜一样,菜贩和肉贩都会默契的商议出一个价格,到什么时间段价格才能变动,如果你私自将价格压的太低会被赶出市场。
“呵呵!我这不是听说北面又闹了一伙反贼,西安现在的粮食价格都涨到七两一石了,开封听说还闹了蝗灾,又闹马匪,粮食价格也涨到三两一石。”
“我这不想着去西边的西安了,那里太危险了,听说十几万大军在对峙着,单跑一趟怀庆府就能赚一两银子了。”
“听说介休粮食价格不知怎么的,也突然涨起来了?”
陈掌柜讪笑的说着,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范乐一眼。
几个本地粮食商人听后目光都是闪动起来,他们也听说河南开封一带闹蝗灾,还出现了一伙一千多人的马匪到处洗劫,手法很像是平阳府的那伙人。
只是这几个本地的粮食商人没想到,这个陈掌柜对如此远的距离粮食价格还知道的如此清楚。
要知道,在这信息交流不灵通的时代,这些消息就是重大的商机。
范乐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陈掌柜手段如此了得,居然知道如此多地方的粮食价格变动。
“范掌柜,你有些不厚道了吧!这可不像是你说的什么各地大丰收,”
几个本地的粮食商人有些不满的看着范乐,粮食价格之所以出现断崖式掉落,就是这范乐在牵头搞的。
不过这几个本地商人却是不知懂外面几省的粮食价格情况,要知道潞安府到开封可是有六百多里路,这一来一回差不多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当然,除非你家中养了六七匹马,那四个日夜就能在潞安府和开封跑一个来回。
“嘿嘿嘿嘿!我这不是想等粮食收上来再告诉诸位,想到时给诸位一个惊喜么,不过我说的大丰收也没说假话,你看城外那些小麦饱满的稻竿都压弯下来了”
范乐尴尬笑着,很快转移了话题。
在隔壁楼阁偷听的韩昔笑了起来,看来这些人是盯上他那十几万石的小麦了。
不过韩昔也不是很担心,因为现在长子县和屯留县两地他说了算,他现在已经潞安府守备了。
守备是正四品官职,再上一级就是游击将军了,卫所指挥使一般到了九边都兼任游击将军,沿用到清朝是从三品武官。
想到此,韩昔都不由啧啧称奇,他都没打过什么胜仗,就因为牵制反贼的原因直接升到守备了。
守备是可以统帅当地的百户卫所,千户卫所。
韩昔也不太明白,反正明朝武官职位乱的很,现在长子县和屯留县报上去的人数是三千人,其实只有一千人在维护县城和周边的秩序而已。
至于飞鹰寨这边的反贼,巡抚暂时没精力管了,因为介休太原又多出了一伙反贼,同时还要防备黄河西面的反贼,现在山西的兵力有些相形见绌了。
这吃空饷的问题此时暴露无疑,真要用人的时候各个卫所,参将,总兵就四处拉人充数,如此碰到韩昔的精锐,自然是没一刻钟就溃散了。
现在这些人都缩在城中不敢和韩昔的军队野战了。
如此情况如何不让山西巡抚恼怒,听说山西巡抚还是个老头,都被气晕过去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