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棣唤他,朱高炽肥硕的身子一哆嗦,旋即诉说起了满腔委屈。
“父皇仅凭一个罪妇的三言两语,便认定儿臣有罪,儿臣纵长了一百张嘴,又如何辩驳如此荒谬的诬陷。”
朱高煦趁机补刀:“大哥,你不要说气话,此事干系重大,若你是清白的,理应向父皇陈情,父皇圣明,不会叫你凭白受了冤屈。”
闻声,朱高炽抬头望向朱高炽,突然笑了。
朱高煦先是纳闷,而后心虚道:“你笑什么?”
突然,朱高炽哈哈大笑起来。
朱高煦被他笑得头皮麻:“大哥,你这是气糊涂了吧。”
眼看着这兄弟二人较起了劲,朱高燧猛地跪倒在地,向朱棣求情。
“父皇,太子为人宽厚,行事稳健,逢父皇亲征,太子监国,更是礼贤下士、宽仁待民,久保江山社稷无虞,朝野上下无不敬服。如今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谋逆之罪,便要太子接受盘查,朝野上下非议不断,着实动摇国本。依儿臣看来,这喻氏所言纯属诬陷,不可轻信。”
眼看众人要被朱高燧这番兄弟情深的长篇大论所打动,谁知就在此时,游一帆匆匆将子衿提上来。
“陛下,尚食局宫女已招认。”
朱棣闻言,面色顿变。
殿内众人齐齐看向子衿。
游一帆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事之后,庄妃被囚,孟尚食违抗圣旨,私命宫婢送膳,可见喻氏、庄妃、尚食局确有勾结。”
他低眉看向子衿,薄唇逐渐紧绷:“就将你对我所言,喻氏等人密谋何时、何地下毒之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他一靠近,子衿猛然抬起头,眼中极端恐惧,拼命往后退:“别过来,不、不要动大刑,您要奴婢说什么,奴婢都愿招供!”
游一帆不可思议地望向眼前这个似是换了一副面孔般的少女。
朱高炽眼眸微眯,浅浅打量了子衿一眼,而后大叫起来:“父皇,您都听见了,锦衣卫又用刑讯逼供来诬告无辜,儿臣冤枉!”
他这一句话说完,眼泪夺眶而出,顿时涕泗横流。
游一帆佯怒,死死盯着子衿:“这是御前,你也敢胡言乱语!”
这时,朱棣的目光移到子衿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沉声道:“你说实话。”
子衿连连往后缩,一副马上要吓晕的模样。
“大人一口咬定,非说我们原是密谋投毒,还未来得及动手,恰逢喻娘娘侍寝……才寻机纵火……”
因着连连后退,她险些撞上喻氏,复又惊慌失措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