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茶肆。
游一帆大步踏入雅室,一人高兴地大步上前,用力拥抱他,还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两下。
游一帆温声道:“父王。”
对方松开了他,满脸是真诚的笑容,却是赵王朱高燧。
朱高燧引游一帆入座,旋即又笑呵呵地为其斟茶。
游一帆抬头来看向朱高燧,欲言又止:“我身边什么都不缺,不必再送东西入宫。”
朱高燧哼了一声:“怎么,见到你亲爹,就嫌我麻烦了?”
游一帆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朱高燧迟疑:“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游一帆笑得很讽刺:“我流浪异乡,病危将死,是您找到了我。那时少年桀骜,宁死不愿回去,又是您收留了我。这么多年来,我的文才武功,心智谋略,哪一样不是您亲自教导?父亲,除了您,谁又配做我的父亲。”
随着游一帆的叙述,数个画面闪过他的眼前。
当年,骑马外出的朱高燧现街角冻饿将死的十岁乞丐少年,朱高燧在书房教少年游一帆写字,在校场教他射箭、练武。
朱高燧感动之余,却又无奈长叹:“当初我秘密收容你,不过想多个挟制二哥的筹码。后来悉心教导,只因你真是可造之材。毕竟我那两个儿子,一个体弱多病,一个愚钝顽劣,实在不堪造就,若他们有你一半才具——”
游一帆笑了:“还记得十三岁那年,您带我去狩猎吗?夜间狼群突袭营地,您本可弃我逃走,却不顾自身安危,硬生生从狼口夺下了我,为此身受重伤……父王的恩德,一帆终身不忘!”
朱高燧终于笑起来,从袋子里掏出很多治伤病的瓶瓶罐罐。
“先前练剑不是伤了手腕吗?这个好!这个也好!”
游一帆默默望着桌上的物品。
朱高燧碎碎念到最后,突然叹息一声:“自古大奸似忠,大诈似信,我大哥便是这样的大奸大恶之徒。自他登基以来,明里百般厚待,暗地胁迫我就藩。等我到了彰德,过不了两年,终会落个无疾而终的下场,咱们父子怕是……再见无期了!”
游一帆意有所指:“父王多年来的心事,儿子怎会不知。您放心,终有一日,我会替您达成心愿。”
朱高燧感动万分,握住了游一帆的手臂。
“好儿子,父王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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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局。
苏月华正在煮鲜牛奶,待奶煮开后她换成文火,开始不断搅动,等顺利凝结成奶饼后,将其递给小宫女,吩咐:“拿去阴凉处晾干。”
小宫女端着奶饼离开。
苏月华现子衿也在准备膳食,不由暗暗留意。
子衿准备好了龟板,又逐一给土茯苓、仓术、苦蔘、女贞子、鸡骨草等十余种中药材称重,然后一一放入锅中,殷紫萍也在帮助她整理药材。
苏月华疑惑,她要做什么?
小宫女办事利落,很快就回来了。
“苏姐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奶饼放到阴凉处了,还有什么吩咐?”